“打球要人多才闹。”常岁宁看向昔致远二人，语气随意：“要一起吗？”

    他十二岁即来了大盛游学，对大盛的语言风俗皆了解颇，自也知时结社之风甚行，单是他们国监便有大大小小数十个。

    同是当日被昌淼欺负过的人，他对常娘的崇拜之心，可不比崔六郎少半分！

    所谓结社，或以书社、诗社、蹴鞠社等来区分，再或是聚集一些脾相投者结社互娱，不局限于某一明确的活动喜好。

    崔琅不以为惧。

    “师父来社首！”崔琅雀跃不已：“那咱们社中如今已有四人了……不对，还要算上乔兄，那便五人了！”

    在逃罚这件事上，他自幼便有心得在。

    更不必提常娘如今名声在外，就连他家中父亲都数次向他打听过登泰楼之事呢。

    崔琅一听连忙：“师父，我刚才可是行了拜师礼的！”

    崔琅睛亮起，卖乖：“那我可就是师父的关门弟了！”

    胡焕连忙：“这个好！”

    国监最有名的寻梅诗社，便仅九人而已，且向来不轻易接纳新人，社规严苛，成社者是那位才名在外的宋显宋举人。

    之所以家中有这么一位父亲在，他还敢在外惹祸不断，以上便是保命之诀窍所在了。

    但此时嘴上还要说：“能拜常娘为师，我便是挨上几顿毒打那也是值得的！”

    怎就关门了呢？

    有徒弟就是好啊。

    接收到同窗的神，崔琅也隐隐意识到自己这叫他人无路可走的举动不太仗义，遂心思一转，提议：“师父方才说了，打球讲求个闹，那不如咱们便结它个击鞠社，你们觉得如何？”

    且又岂止是他们，这关门弟名号一，往后常娘就再不能收其他徒弟了！

    对上崔琅和胡焕切的眸，常岁宁了：“好。”

    常岁宁便：“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那是否要招募些新的社友？”昔致远询问。

    常娘收不收胡焕他们不要，这师他是非拜不可的——他在阿娘面前可是立军令状了！

    崔琅的快抬到天上去了：“哪里还须招募，我师父名声在此，待咱们结社之事传开，怕是不知多少人挤破想来呢！”

    常岁宁欣然。

    于是昔致远笑着：“这倒也是。”

    昔致远一向好脾气，面对这些提议，他一概笑着，并看向常岁宁：“常娘有意结社之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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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焕忙不迭：“要！”

    若谁人能这寻梅诗社，于国监乃至京师之中，都是一桩极添光之事。

    在打人这件事上，与常娘那叫人逃无可逃的打法比起来，他父亲实在菜之又菜，兄之所以没少被父亲罚打，那是因为兄倔，给父亲面——兄但凡跑起来试试呢？父亲能追上才怪了。

    正所谓能躲时要活，能跑时脚要快，跑不了时嗓门要大，杀猪声什么样他什么样，最好喊那仿佛再多挨上一便要命丧当场，一刻便要叫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架势。

    合着崔六郎自个儿前脚了门，转就把他们关门外了！

    胡焕忙要学着崔琅去揖手行那拜师礼，却被常岁宁笑着制止了：“拜师就不必了，日后一同打球便是。”

    好贪婪的居心，好险恶的用意！

    凡结社者，人数上虽无明言约束，但为保证密，人数通常不会太多，往往至多不超过二十人。

    一旁的乔玉绵轻扯了扯她的衣角，轻声提醒：“宁宁……”

    胡焕：“……？”

    昔致远看向晨光的少女，笑了笑，也了。

    常岁宁也不推辞，：“那我便试着一崔六郎的师父好了。”

    只是提到崔氏弟，她不免要多说一句：“我是不必与你打的，只要你家中阿父不打你即可。”

    他言辞浮夸，但昔致远倒不觉得他在说大话，近来国监对常娘的评价声多是褒扬钦佩，纵有些唱反调者，但有登泰楼中那幅画在，那些声音便注定成不了气候。

    还好崔六郎总算有些良知，虽然关了小门，却好歹愿意留他们在院里，分给他们个社友的名分。

    “师父，此事便由我来把关吧！”崔琅自荐包揽此事。

    “多谢师父！”崔琅咧嘴一白牙，抬手朝常岁宁拜了拜。

    想到自己了常娘的击鞠社，胡焕也欣喜万分到面涨红——待回了家中，将这消息告知他父亲，父亲定兴的能多吃三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