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就去吧。

    她可以去，她应当去，她只是觉得，一个母亲或许不该如此对待她的孩。

    不过也好，自她有记忆起，她那意匮乏而野心的母亲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要求与索取，她一直在还那份生养之恩，却好似如何都还不清，正好借这件她本就要去的事来了断吧，也算投机取巧了。

    自那后，再想到“母亲”，她是轻松的，因为总算不必再背负那份生养之恩的挟持了。

    从她听从明后的安排假扮阿效起，一路而来，她以命挣脱了那名为亲的牢笼，既付了如此代价，便绝不会再束手就擒回到那段让她无法息的母女关系里了。

    更何况，她还有谜团未解，她还未查到前世要杀她的人是谁，纵是为了保命，她也不能让自己此时便暴在明面之上。

    至于明后此时的愧疚是真是假，她无从探究，也并不在意了。

    “常娘可读过《大云经》，是否听说过天女度化世人的传说？”圣册帝问。

    “臣女有耳闻。”

    “同样以己救世的，还有朕的崇月……”圣册帝：“崇月的经历与事迹，常娘定然听了许多遍，依常娘看，崇月与这尊天女塑像，是否有神似共通之？”

    常岁宁便意识地抬看向那尊白玉神像。

    看过去的一瞬，她披风的手指指尖震颤。

    这尊天女塑像……

    她的目光落在那尊神像栩栩如生的面容之上，以及颈间那醒目的裂痕……

    所以，这座天女塔“供奉”着的，从来不是大云经里的天女，而是她？！

    与那尊玉像的睛“对视”间，常岁宁只觉四肢百骸皆被摄住，心中惊惑无数。

    察觉到明后的视线朝自己移来，常岁宁霎时间敛起底惊，：“臣女未曾亲见过崇月公主，无从比较公主与此天女神像是否神似，因而不敢妄答。”

    圣册帝未语，只静静看着常岁宁，似决意要从少女上看想要的答案来。

    常岁宁垂眸立在那里，竭力控制着每一，免使自己显分毫异样。

    不知过去了多久，圣册帝才再次开。

    自此将星凋零

    “随朕一同祈福吧。”圣册帝暂时收回了定在少女脸上的目光。

    “是。”

    与圣册帝一同香罢，常岁宁在摆满祈福的供案前跪坐去，双手合十于前，静听僧人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