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次好奇的时候

    “他是来见常岁宁的吗。”明洛虽是在问话，但语气却已是笃定。

    她想到了今晚崔璟最后从圣册帝的书房中单独来的形。

    “是。”僧人的声音更低了些：“崔大都督自称奉圣人密旨，不日便要离京。”

    元祥：“……？！”

    明洛压心底不甘，正问那僧人：“他们二人都说了些什么？”

    只是却听那僧人：“崔大都督似乎是来与常家女郎辞行的。”

都督还很宝贝，甚至在同他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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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祥一愣：“何时的事？属怎不知！”

    元祥隐隐觉得两分心酸，不过是喜个女郎，他也瞧过旁人的例，同样是喜，怎他家大都督就沦落如此呢？

    “是。”

    大受震撼的元祥，一路再说不半个字来。

    嘴上说着拒绝，但又是夜相见，又是相谈许久，且还要目送崔璟离开……这不是擒故纵又是什么？

    明洛语气微凉：“圣人命其在此祈福，她却夜与人在此私会，可谓全无半诚心与羞耻之心。”

    她并不知那密旨的存在，姑母愿意给她的到底太少了……

    僧人大致复述了一些自己听到的，最后：“……因恐被崔大都督察觉，便未敢太过靠近，只这些谈话来说，听来并无异样之。”

    是没有什么异样。

    而崔璟离开后不久，料理罢一应事宜后，遵圣册帝待回了天女塔的明洛，从一名僧人那里听到了崔璟来过的消息。

    崔璟：“对。”

    依她对崔璟的了解，他纵然再如何心仪常岁宁，却也不该无缘无故夜来此寻人……莫非是与姑母的那个猜测有关？

    思及此，她不由又想到了崔璟那句“她只来利用愚于我，我并不在意”——

    他是在为圣人事，而不是面前这位明女史，若明女史不知那密旨的存在，不慎听到了的他自当缄。

    于是，那憋了许久的气到底还是叹了来：“属有时真想问问您……常娘莫不是救过您的命吗？”

    “辞行？”

    明洛有些意外，密旨？

    那可被随手收回的微末之不会影响到姑母分毫，但却是她赖以生存的一切……

    “明女史……不知此事吗？”僧人有些不确定地问。

    正因足够少，便随时可以收回。

    明洛于心中无声冷笑。

    僧人应和了一声，却也未再言。

    姑母好似也是如此，分明将常岁宁的诸多肤浅劣看在里，但仍愿相信对方与崇月公主是同一人的可能……

    “正是。”那僧人于昏暗中压低了声音，“塔门已闭，常家女郎并未惊动我等，是窗而与崔大都督相见的。”

    她未有将这些绪显分毫，只继而问：“他们的谈话中可有值得留意之？”

    总是如此……

    面对僧人的谨守分寸，明洛面上未觉，心底却有分辨在。

    告辞了。

    她不是会因为些许绪便昏之人，在对待姑母的那个猜测之上，她于公于私都不敢有丝毫大意。

    夜中，传来青年认真的声音：“上辈。”

    天女塔后的两间禅房前，明洛闻言拧起了眉：“他来过了？”

    这便是她久以来绷不安的源所在。

    明洛面微凝：“我只是未想到崔大都督如今竟连圣人密旨也拿来随意——”

    每每纵逢常岁宁有了错，却总叫她有无从手无可奈何之，而只能于一旁看着对方肆意妄为却不必承担后果……这与她全然不同的人生与活法，正也是她日渐厌憎常岁宁的缘故之一。

    那常岁宁的心思如此肤浅，甚至连遮掩都不会，但偏偏崔璟分明看得透却全不在意……

    只可见常岁宁心不一罢了……

    可偏偏那来寻她的人是崔璟，此事纵然传到圣人面前，圣人也不会多说什么，更不必提是传扬去借此来文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