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过失不在常大将军。”

    李录叹息：“据闻本已定对敌之策，然战至一半，主帅李逸见形势不妙，心生胆怯，遂令大军撤退，退离途中，反遭徐氏叛军伏击……幸而有常大将军主持大局，带军突围而，才未使损失太过惨重。”

    换而言之，他在这个女孩面前，一直都在受挫。

    常岁宁握着茶盏的手指微——老常败了？

    所以，她怎能不见呢。

    常岁宁坐了去：“世的‘诚意’总是叫人无法拒绝。”

    “可常娘拒绝了，且不止一次。”李录也坐去，语气似有些落寞：“宴求娶，再有那两日之约，常娘都拒绝在了，不是吗？”

    原先，他的确是想借这个女孩来争取她后的常阔父，但两次“被拒”，虽使他受挫，却也令他惊喜——这个女孩，很值得他争取到底。

    此等虚伪发言，令常岁宁于心中称奇，她原是才之人，料想如此人才，若上得阵前，其一人之脸，大约便可抵挡万军手中之矛，刀枪不可摧也。

    李录：“既是赔礼歉，若如此轻易便退却，诚意何在？”

    此前作证之事，李录虽未否认当日曾与她阿兄单独说过话，只又称“分开之后不知常郎君去了何，因此不敢断言作保”，此言可谓退两宜，哪怕此时她阿兄冤名得洗，也不会有人觉得这位荣王世当日所言哪里不对。

    常岁宁眉心拢起。

    兵前她便曾

    李逸自幼胆小，过于谨慎，徐氏军中大约正是知晓此弱所在，故才设此计，先令其生退意，再行伏击之举。

    青年看向她，笑了笑，诚然：“因为常娘值得。”

    “再有三日，便是明家世……不，便是罪人明谨问斩之日。”他：“录无法可想之事，常娘却凭一己之力到了，由此可见，此前是录自以为是，目光局限了。”

    这是实话。

    李录似想了想，才：“今日录前来，有两则尚未能传回京师的消息，可先行告知常娘，以表赔礼诚意。”

    若有好可图，陪对方演一演，倒也不是不可以。

    “第一则消息，李逸所领讨伐叛军之师，于都梁山首战不慎落败。”

    反而“实话实说”，不因“私”而存包庇之心，更显坦正直君之气。

    常岁宁：“然世百挠不屈——”

认为是我们常家因世之前未肯替我阿兄‘伪证’之事，而心有怨怼，记恨疏远世——对吗？”

    从芙蓉宴求娶，到以阿兄之事相迫，再小到当登门相见之举，皆是如此。

    遂发问：“世声声称要赔礼歉，实际行动何在？”

    常岁宁伸手端起茶盏：“世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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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面歉然惭愧之：“这些时日，在反复回想，此前之提议，虽初衷是为救人，但确有失礼之，胁迫之嫌。如若不能当面与常娘赔不是，实在寝难安。”

    对方虚伪厚颜，好在她也不差。

    这样一位病弱君，事后屡屡亲自登门探望，常家却始终避而不见，未免太小家气了不是吗？

    此人目的极，从不会顾及他人所谓意愿，看似温无害，实则绵里藏针，起勉胁迫他人之事，可谓顺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