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伤至今还未好全，但一则他不想让她担心，二则……他想，应当没有人会拒绝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树立一个足够勇猛的形象吧？

    故并州之地，绝容不得有丝毫闪失。

    此言毕，一时上的元祥即觉失言。

    完了，仪式太足，期待值拉得太，大都督怕是要失望了！

    元祥正要着自行往说时，却听青年耐心问：“如何说的？”

    元祥神一震。

    人，怎么就能有两幅截然不同的面孔呢？

    微微一顿后，试着问：“今已人证证俱在，大都督……可要用刑一试？”

    但，心疼……？

    崔璟彻底无言，将锦盒丢到一旁，只将那只荷包拿起。

    怎么只是颗栗？

    从便是并州大都督府上史，此前圣册帝得知此人与徐正业有书信往来，担心其起变，遂令崔璟暗中迅速赶往并州，查实此事，控制并州局面。

    听元祥说起孔庙之事时，他前似乎看到了一位单枪匹得胜而归，上浴血却也披着荣光的将军。

    这世间，就是有这样“应当”之人。

    而崔璟认为，正因此，值此局之，对并州虎视眈眈者，必不在少数。

    元祥再次一笑：“这锦盒也是属寻来的！”

    元祥大为震撼。

    两次的试探，两次宁自伤也不肯妥协的固执，他想，他大约知是为什么了。

是一只素荷包。

    元祥咧嘴：“属自然要说您勇猛无双，区区小伤算不得什么，早已无碍了！”

    这一次，也未能将那个答案。

    好一会儿，元祥才自震惊中回神，扯笑脸：“常娘说，若您问起她之后的打算，便让属同您讲，她准备带常郎君离开京师，待安顿来后会给您写信，让您不必挂心。”

    他想起了那夜于天女塔辞别时的形。

    大都督看着那颗栗，神似乎比看亲儿还亲！

    他心疼她血受伤，懂得了她的不肯妥协，也仰望她上的荣光。

    好歹是常娘送的东西，这样才有仪式嘛！

    不知她与无绝大师是否已表明份了？

    青年将栗收起，走了石阶。

    大都督一向最不喜旁人说废话，什么“你猜一猜”、“不知是否当讲”此一类故玄虚之言……大都督决计是不会接话的！

    崔璟未置可否，抬脚往前走去：“我亲自去见一见他。”

    他以为好歹得是常娘的亲笔字条呢……

    并州大都督府上的一名属官走来，向崔璟行礼，：“已经五日了，从还是不肯招认。”

    天女塔，帝王未能试想要的答案。

    然而定睛一瞧，却是他多虑了。

    察觉到属视线，崔璟将栗收握于手中，继而问：“她可曾说起，之后有何打算？”

    “大都督。”

    崔璟看向他：“你是如何答的？”

    “大都督，您与常娘还真是心有灵犀！”元祥睛亮亮地问：“来之前，您猜常娘是如何同属说的？”

    这明朗现在心的两个字，令崔璟有着一瞬的怔然，他如今既知她是何人，这心疼二字，便应当是有些僭越的。

    如今，他有三颗珍贵的栗了。

    并州辖太原，地关键，且大盛开朝先祖皇帝当年便是自太原起兵，故亦有龙脉起源之说。

    青年静立望月，无声握了手中之。

    崔璟，心中很满意这个回答。

    打开后，一颗栗落在他手中。

    元祥说，当时许多人自发为她拦在楼外，他想，这是应当的。

    不过，她既确定了他受伤之事，想来是见过无绝大师了。

    崔璟自书房中来时，天已晚，一圆月初挂上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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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暂时驻足，仰望月。

    这样“应当”之人，理应有大天地，而非向何人妥协——他从不是愚钝之人，又因知晓旁人不知之事，故而从元祥那些话中，他亦能看那位帝王的态度。

    又：“常娘还问起过您的伤势呢。”

    所以，他待她，已算是有“僭越之心”了，是吗？

    可有他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片刻后，他垂眸看向那颗栗，微微扬了扬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