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是有讲究的。

    常岁宁，开：“那便先说一说资历，论投军时间短，我比不过诸位。”

    “常娘，嘴功夫可不能拿来练兵！久闻常娘‘威名’，不知今日可否让我等

    若只因她杀了葛宗和李逸，便能叫上归心，再无半质疑，就此将她捧起，那才是不切实际。

    “然而资历二字，向来不能只以时间短而论，更要看阅历与经验。”

    也因此，她接来的一句话，令众人顷刻都变了脸。

    “常娘的意思，是我等皆是酒饭袋了？！”

    无论心里怎么想，于颜面和好之心，他们此刻都只会答：“当然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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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神复杂，一时无言。

    “我等并非轻视常娘，而是总教一职非同小可，这是对事不对人！”

识地认为，她有今时的一切，皆是因为她是常阔之女。

    “没错！”

    “因为这十七万大军，在诸位的练之，如枯木朽株，不堪大用。”

    事实上，这女孩自方才现，言辞都算得上客气，虽然在自表战功，从容又自信，却并无盛气凌人之。

    上一世，她以皇份初军营时，尚遭到无数质疑，轻视，甚至是隐晦的冷嘲讽，更何况此刻她是常岁宁，是女。

    常岁宁的视线依次看向众人，扬声问：“敢问诸位，我若想得上这总教之位，当满足何等条件？是资质与能力弱，还是我当生为男才行？”

    那清脆的声音继续说：“沙场之上不同于官场，武将擢升有别于文臣，历来，无名小卒杀敌方将领，而就此封将的先例比比皆是。我所立战功，在诸位中，哪怕只是我运好，可事实如此，我凭此至少可拜五品将，任总教之职，绰绰有余尔。”

    军营不比它，在这远离京师权势倾轧之地，不再是最重要的东西，战场和血腥，会将人最原始的本放大，弱与胜负，才是最大的服众之法。

    有教忍无可忍地冷笑：“常娘年纪虽小，量虽窄，气却是大得很！”

    少女看着众人，神坦然：“我有和州守城的经验，更有杀敌的经验，葛宗是我所杀，滁州困局是我所破，李逸是我带人追拿擒杀——这些战功，便是我的资历。论起这些，诸位比不过我。”

    军心不齐，万事不成。

    那位坐在火堆旁一直没说话，似不屑理会她的方大教，闻言终于扭看了过来，一双睛泛着压抑的怒气。

    她：“谈罢资历，再说能力弱，诸位大小教可知，为何此前并无总教之职，现却要着我任此职？”

    他们当中很多人此前跟着李逸或缩营中，或行军赶路，甚至都没有正面杀敌的机会。

    自认大的男，在涉及如此问题时，多半不会当面承认是因为男女偏见而全盘否定对方，因为那样会显得他们狭隘闪躲，不够磊落。

    方才阿澈他们将这边的不满之声告知了她，喜儿忿忿，让她不必与这些人一般见识，不必理会，但她不能不理会。

    那少女甚至是微微笑着说了这句话，却令人愈发恼火。

    常岁宁也看向他：“所以，才需要我来练。”

    现只是私议论，来日或就会演变成讧、奉违，若其中藏有他人线或包藏祸心者，此事便会成为一把离间军心的好刀。

    众人意识地看着她，等着她往说。

    言及此，那少女眉间有着少年蓬的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