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认同的路。

    “少时天真，也曾试着劝过家中祖父，祖父并非刻板不知变通的士族宗主，但世代相传之，如同行船，单凭舵手一人也轻易无法改变前行的方向。”崔璟：“但我一直认为，事在人为，前方也并非只有一条死路。”

    “不知殿想要如何试？”

    “是。”崔璟认真答：“但不全是。”

    “政治斗争本无对错，但李献赶尽杀绝之举，我不认同。”常岁宁直言：“这些传承千年的文化基，不该就此被屠戮断送。”

    看着那立于混沌夜之中，一泥泞的少女，崔璟脑海中现一声音，神落泥潭，而不掩其光。

    这些文化，若就此断绝，此过不在一时，而在后世久。

    所以，她想手一试，从中寻求“折中之法”。

    且此次形势尤为特殊，人祸偏又撞上天灾，二者并行之，足以摧毁一切看似固的基。

    可此刻她不属于任何一方，她只是想护这片土地之上传了千年的文化之河，为后世远传承而虑。

    他醒悟得很早，却注定不被理解。

    常岁宁未答反问：“你呢，你此番既然回来，是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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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璟看着她，：“是，当如此。”

    迎着那视线，他：“我本为局中人，那些即将被屠戮的是我已故母亲的族亲——”

    “这些相传久远之，让百姓有礼可循，让国有法可治，若它于一夕之间彻底崩塌，就此被付之一炬，再想要重现，便不知要耗时多久。”

    常岁宁起，看向崔璟：“要不要一同试一试？”

    常岁宁不由看向他，诚然：“你是一位很好的将军，也是一位很好的崔氏弟。”

    此刻，他听她说：“正因你是局中人，你才更清楚士族拥有着什么，掌控着什么，他们所拥有掌控之，若就此付之一炬，实在可惜。况且，纵然你有私心，也是人之常。”

    所以，他若说想些什么，纵然不全是私心，却也必然存有私心。

    她最后与他：“世间对错多局限于一时一境，经年之后，立场调换，错或成对，对或也错，吾等此时无愧于心即可。”

    正如璀璨群星，若它们相连之已成隐患威胁，可将它们打散，可使它们一时暗淡，但若将它们全然碎，是否过犹不及？

    常岁宁未再去问崔璟的想法，也未再执意去论士族之对错功过，她看向远，：“此是中原，为华夏之心脉，历来皆言得中原者得天，此不单是兵家相争之，更因它经千年沉淀，形成了璀璨厚的河洛文化。”

    而很“不巧”的是，这河洛文化之本，如今尚且系在这些士族之，大多仍经他们世代传承。

    无论世如何，她真正惜着脚的每一寸江河土地。

    此一次，和往常一样，她不想论对错，她只想自己想之事。

    我教舅父

    常岁宁：“我是否可以认为，你起初选择从军，实则也是在试着为崔氏另一打算？”

    但她不同，须知自士族存世以来，天即分世家与寒门，而她无论是站在天寒门还是李氏皇家的立场，都可将、都该将士族视为对立的存在。

    面对这句询问，崔璟看着常岁宁，片刻，低声：“殿，多谢。”

    这些礼法，关乎着政治的稳定。

    “这世间纷争，哪一桩不是因私心而起。帝王与士族争，双方皆于私心，帝王以此手段‘考验’于你，也是于私心——”她很无所谓地：“既然大家都有私心，又凭什么要求你非要成为一个毫无私心的呆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