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无错。”常岁宁看着逐渐激动的骆观临，：“可是先生，她之手段，自古以来也屡见不鲜，一意孤行权伤民的君王比比皆是——然，我非是为她开脱，否则我何故也起‘异心’？”

    “彼时她明知李秉不堪大任，却仍推他登基为帝！事后可知，此乃她蓄意为之，为的便是借李秉在位期间，拉拢人心积蓄势力！而后再为‘大局’废除李秉，顺势掌权！”

    比起方才的激动愤怒，此刻他的肩膀一沉了去，垂落的帘闭上一瞬，悲凉：“或许，自先太殿离世后，大盛的气运……便断绝了。”

    但不知何故，阿效离世的消息，甚至在她还未来得及知晓之前，便已经传遍了朝堂。

    否则她当初为何会答应和亲呢？

    不是她愚孝愚忠，是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时的大盛已经疲惫至极，又值国君与储君先后崩逝，如若北狄来战，外必当大。

    骆观临反驳她小小女郎凭什么妄自推断国朝大局走向，但对上那双睛，不知为何，这否定之言一时竟说不。

    她认真问：“先生，不见得吧？”

    骆观临定定地看着她。

    “那你可知，当初为何是李秉继位？”骆观临：“是因为有明后的推动和准允！”

    此刻，烟燃放

    但现，常岁宁却不那么笃定了。

    骆观临听到此，中明暗不定。

    她：“明后登基之前，大盛江山本已是满目疮痍。”

    骆观临试图回答，却到底只是悲讽一笑：“若是有那样一个人，她怕也没有机会登基。”

”

    “先生便给我三年时间。”常岁宁：“若三年之后，先生仍持己见，或于大局中另得明主，我会亲自送先生离开，绝不行纠缠之举。”

    那时，她疑心是她的母后所为，之后的事实也证明了明后的确有动机这么。

    闻得此言，片刻，常岁宁才继续：“所以，先生并无理将对当时局的不满，皆归咎到明后是女之这个‘原罪’之上。她有不足，有过失，但这一切并非只因她是女。”

    “纵换作其他人来这个皇帝，士族之争同样也会爆发，想造反的人也仍会伺机造反，没有这个名目，也会有其它名目。先生说她无法令天归心，确然。可她不到的，彼时或如今，李氏皇族中，有其他人可以很好地到吗？”常岁宁问。

    “这世间事瞬息万变，一缕风可动一叶，一人之念，可改前寸局，千人万人之念，未必不能撼动天大势。”常岁宁真诚地邀请：“若先生当真对过往有愧，对大盛江河衰败之势仍存不甘，便请先生与我试着同行一段路吧。”

    “我说这些，无非是想告诉先生，女之从来不是为人的缺陷，也断不会是成大事的缺陷——”常岁宁最后：“若先生认为言辞无力，我会以事实行动来证明。”

    “若先生想隐居，我则为先生觅一山田园之所养老。”常岁宁认真：“若先生仍存死志，我便为先生择一痛快的死法儿，再为先生选一可福泽孙的风宝地妥善掩埋。”

    说到储君崩逝，她心中实则有一心结在，那时阿效的确病去了，可她还在，她本可以继续阿效，至少，为大局安稳而虑，“太”绝不该立即随着国君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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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认为，这一切与她是男还是女并无绝对的系。”常岁宁：“她不是最好的君王，却也绝不是最差的。”

    “如今群起，各也多抓住了女之这个‘缺陷’，对明后诛笔伐。可归结底，这些声音大多是为了聚势而扯起的幌而已，为利益故，自然要大肆宣扬，但骗骗世人且罢了，若因此也令自己陷盲目的偏见之中，岂非得不偿失？”

    “你可知李秉在位那数年，了多少失德伤民之举？我她以天生民为代价，只为铺就自己的通天路，因而她不为君，难有错吗？”

    骆观临听到最后，眉心一阵狂——他倒要多谢她的贴心了？

    夜风微燥，这话题也令人无法心静，可少女那双眸却始终如般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