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医士反省间，只听虞副将有些发愁地问：“不过话说回来，像咱们大都督这般轻易不开窍，一开窍便好似变了个人似得，半也不明睿智了，舍得将命都豁去的……在医学之上，算是个什么病？”

    “这个么……”曹医士沉片刻：“同思疯或有异曲同工之妙。”

    “……思疯？”虞副将满脸疑惑：“好治吗？”

    曹医士遗憾低摇。

    二人说着话走远，帐，被初步诊断为思疯的青年，正执笔认认真真地回信。

    虽得了准许可写一些，但崔璟仍有意识地约束笔，待断断续续地写满两页信纸，便也搁了笔。

    饶是如此，这也已是他此生写过最的一封信了，当然，先前那些废信不能算上。

    信纸晾后，封信封，被崔璟放了一只木匣中，匣中另有一张张叠好的图纸等，那些图纸或是他亲手所画，亦或是设法搜集而来，前后耗时已有月余。

    他想，这对她抗倭或许会有帮助。

    将匣合上之后，崔璟即到了属手中，令人送往江都。

    ……

    远在京师的褚太傅，也终于得以拆看了来自学生的信。

    常岁宁给老师的回信更早于给崔璟的，且京师距江都更近，说褚太傅早该看罢此信了。

    想到此，褚太傅即满怨念——朝堂在看不到的地方越来越，官员变动频繁至极，他这段时日太忙了，公务多如丝麻，属蠢似菜，他被这名为公务的丝麻缠缚住，死死绑在了礼，一连多日甚至未能回府。

    从前他闹上一闹，且还有些用，可如今闹已不用了，毕竟看就要被公务疯的人不止他一人。

    看【我要闹了】不好使，太傅唯有更一步，动用【我要死了】这一杀招，在礼躺了半日，经太医看诊罢，斟酌着确诊为“应是劳过度所致”，才终于被扶上轿，得以归家。

    回到家中后，太傅倒也果真一觉睡到了天黑，累是真的累了，年纪在那儿摆着呢。

    动作迟钝僵地从榻上坐起来，太傅张就骂：“这群人，肚里那墨，全染那颗心上了，一个赛一个心黑……”

    他虽看似消极怠工，但该是他的公务从未拖延过，没法，能力众嘛。

    但他平生最厌恨“能者多劳”四字，大家拿着同样的俸禄，凭什么把活儿都堆给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