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风光了太久的崔璟，及现仗着与倭军对战，而有恃无恐的常阔父女之，场必会如此刻被他踩在脚碾碎的泥一般！

    大军前行着，但并非人人皆有着如李献一般的决心与信心。

    卞梁麾之师，残暴程度更胜过徐正业。若说徐正业此前与世家好共谋，所伤大多为寻常百姓，且打着匡复李氏江山的旗号，多少还会顾忌些许面的话——

    那么，相较之，盐贩，公然大举造反之旗的卞梁之师则十分“一视同仁”，中无贫富贵贱之分，所经之，纵是世家豪族，也皆被他抢掠屠杀殆尽。其手段野蛮残酷，且待士族弟极尽折辱，全无人可言。

    又因屡战屡胜，大挫朝廷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杀名渐起威势，已隐约形成了“尚且未战，便先令人心生惶然”的威慑。

    此刻跟随李献前行的五万大军便大多心中忐忑，不知此行之战会是何等结果。

    此刻城中的百姓大多在议论着昨日肖旻大军城时的盛况，对京师百姓而言，这支凯旋之师同宁远将军是密不可分的，宁远将军虽因抗击倭军，而未能一同返京，但见此大军，便如见宁远将军了。

    说到宁远将军，近来他们总听到什么“于江都令百人誊抄藏书”之言，但寻常不识字的百姓，意识不到这个话题的真正意义所在，因此大多半知半解，便不甚衷议论此事。

    可读书人就不一样了，此事在文人之间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近两日，这个话题频频现在登泰楼中，前去观赏那幅【山林虎行图】的文人，从早到晚，呈络绎不绝之势。

    孟列瞧在中，只觉这幅虎图，倒好似成了个实打实的景观。

    想当初常阔借此图赖掉了他四千两的酒钱，还顺走了他一块玉佩，他彼时恨不能骂人，但现来看……倒也不算吃亏？

    且他听闻，那常家女娃在江都，区区四字，便可从富商手中换得白银万两……若这般一算，他非但不亏，竟还血赚？

    这一日清晨，登泰楼尚未开门迎客之际，孟列独自上了二楼，静静观赏着那幅让他血赚的虎图。

    犹记得那晚，褚太傅意指此画有“崇月公主殿之风”……

    可他一介商贾，在书画之上造诣不，看不什么玄机来。

    这幅画，果真同殿之风很像吗？

    或者说……他心真正的疑问，并非是在这幅画上。

    他真正想问的是，那女娃，如今所走的路，和走在这条路上时所显的一切，为何会给他一与殿甚为相似之？

    他试图从无绝那里得到答案，可无绝不知是不愿给，还是给不了，每每总给他以敷衍逃避之。

    而想到无绝每况愈的，就连请去的名医也束手无策，孟列不禁拢起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