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不如我，但他唯独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我贯装模作样，骗了所有人……”

    她是第一次同人袒这样的心声，她原本打算一辈将它埋在心里，只给世人瞧她京师第一才女的面模样。

    好一会儿，她才哑着声音：“常刺史，我方才……杀了一个人。”

    “是叛军。”常岁宁与她：“你杀了一个想要杀你的叛军，此为功，为勇，为幸，唯独不为过。”

    “我嫉妒阿兄得到的一切都比我好，我认为自己不该居于他之，所以我拼命读书，还装大度懂事模样……”

    她忙垂去，抬手将脸上泪珠去，但不知为何泪却越越汹涌。

    “今日我险些以为自己要死了，于是我便想，我来世上这一遭，可有遗憾在？”

    “吴家阿姊坐说话吧。”常岁宁仍保留了以往在京师时的称呼。

    吴白走上前施礼：“见过常刺史，魏侍郎，诸位大人。”

    众人离开后，吴白又单独向常岁宁施了一礼：“常刺史……”

    “我遗憾自己此行是为增见闻而来，却丝毫作为都未来得及有，便要这样死在这荒凉地。我更遗憾自己仍未能以女之向世人证明，我不比任何人差，我值得最好的……”

留意到了向此走来的吴白。

    她死死垂着，甚至没勇气抬去看面前少女会是何等意外失望的神态。

    “两个”姑娘家说话，一群中年官员在旁，总归欠妥。

    “祖父及父亲母亲待我，并非一开始就这样宽容重视，这些都是我一争来，算计来的……”

    那一瞬间，她对遗憾的恐惧，甚至大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那一刹那我觉得，自己的遗憾太多了……”

    但一刻，她听到的是一恍然的声音：“原来是这样啊。”

    一气说罢这些之后，吴白自己也愣住了，她不知自己何以要说这些话，暴自己这样“不堪”的一面。

    常岁宁恍然：“我原本便觉得困惑，何以吴家会这样开明，原来这开明并非自来便有，而是吴家阿姊自己一争来的。”

    她像是失控般，不停地哽咽诉说着：“常刺史必然不知，其实我并非如表面看来那般端庄豁达，我是个很贪心的人，从小便是。”

    或许她从未与这样“不堪”的自己真正和解过，所以才会在这形，选择将它吐，好似自昭己罪一般。

    吴白依言坐去，双手放在膝盖上，揪着衣袍，看了看常岁宁，却又好像不知说什么。

    吴白有些涣散的睛颤了一，睫如绷的弦断裂，忽然溅大颗的泪。

    她真切

    她起初是怕，而后是不知名的冲击，再然后是庆幸，最后却莫名回想起了自己这短短十九年来的一切。

    他印象中原本气质端庄明朗，落落大方，一书香气的女郎，此刻作近随打扮，穿着臃的灰夹棉袍袄，一青丝藏在羊毡帽，似乎还特意抹暗了肤，描了眉。

    宋显与吴白对视一瞬，即收回视线，借故和谭离一同起离开了。

    她好像胡言语般，边泪，边低声说着：“来之前，我如何也想不到，京师之外会是这般形……”

    早在上路第一日便认了吴白的魏叔易微颔首，会意起，并对其他官员：“诸位大人随我移步说话。”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