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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往外走，褚太傅随手指向魏叔易，使唤：“外起风了，她这一去怕是要忙到晚间，让人给她送件披风去。”

    魏叔易抬手相扶：“太傅当心台阶。”

    回到住后，太傅在小院儿里转了转，看了看房中挂着的书画，摸了摸桌椅所用的木料，虽也没什么奇的，却偏偏哪儿哪儿都合心意。

    常岁宁一一个老师，几乎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

    天将暗时，太傅让人去问常岁宁用晚了没有，一个时辰后，听闻她还在与人议事，又待人给她熬补汤。

    且她说的问的都是些琐碎事，用词也格外平实简单，落在从耳中，那便是毫无政治用心痕迹，倒果真像是寻常师生一般……不，比寻常师生还要更加亲切日常许多。

    “老师，您自洛来，赶路用了几日？”

    魏叔易笑意微滞一瞬，向太傅施礼后，抬脚跟上离开的崔璟：“……我倒一时想不起有何事要忙，不如崔大都督提醒一二？”

    “……”

    看着那一前一后离去的两青年影，褚太傅轻“嘶”了一声，片刻，捋着胡须若有所思，自语：“两个倒是都不错啊。”

    “老师久未远门，这一路来，可有不适？”

    “老师喝鱼汤，刚好是吃鱼的时节——”

    “不必了，魏相事忙，此等小事不劳烦了。”崔璟抬手向褚太傅施礼：“太傅，晚辈去送披风，告辞了。”

    褚家两个孙辈对此很是受若惊不知所措，如此时局，纵使是三清祖师如来佛祖来了，至多也只能是这般待遇了吧？

    褚太傅心很好地“嗯”了一声，负手提步。

    太傅了，便听常岁宁：“已让人为老师备了住，待会儿老师先去更衣，饭菜也在准备了。”

    看着前这三个“好学生”，褚太傅直摆手：“老夫可当不起！”

    饭后，一名崔家弟过来传话，常岁宁与老师了句“学生先失陪”，便忙着料理事务去了。

    都说捂秋冻，上有战伤的人，日里且得捂好了。

    太傅踏上石阶，随问魏叔易：“是从朔方过来的？伤都养好了？”

    可坐在上首的祖父看起来实在松弛从容，只能说祖父不愧是祖父。

    常岁宁陪着老师用了午，崔璟和魏叔易也在旁作陪。

    说话间，她抬一手相请，脸上依旧满是笑意：“老师一路辛劳，请随我去说话。”

    “是，劳太傅挂念，多亏常节使使人用心照料数月，官的伤势已经大好了。”魏叔易说话间，笑看向前方一步之遥的常岁宁。

    魏叔易笑应“是”：“官这便过去。”

    先见着那位前面来的“玄

    听说她将补汤喝了，太傅才总算安心，正要歇时，却听外面有人传话，说什么：“玄与玄净大师求见。”

    “唯有老师当得起才对。”常岁宁笑眯眯的，如何也不肯改，横竖她厚脸的事也没少，值此时机为了结讨好拉拢太傅，行以老师相称，也很符合她的作风。

    再一瞧自家大都督，只见这位脸上也少见地挂上了浅笑，只是常节使的笑似乎是源于心，而大都督的笑大抵是源于常节使在笑。

    在此之前，常岁宁已经很久没能喊“老师”了，如今终于有正当理由和足够的本领喊，也不是否会显得太过狗。

    常岁宁让人为太傅在大都督府中安排了住，太傅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

    “……”崔璟锐地察觉到，魏顾此人的余光在看向自己，动机似不乏挑衅。

    太傅听着，一个都不认得。换作往常，势必要直接拒之门外，但如今的太傅很不一样，重新披了衣，让二人来说话。

    且他瞧着，常节使的喜竟全无客表演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