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还真是有钱有闲，讨论的话题都这么无聊。

    这年大家都苦，男人更苦，谁吃饱了没事去拯救一个要啥没啥的二婚女人？

    猫崽抬冲他喵喵叫，周荣哼笑一声，

    「你不同意？那就拭目以待吧，看看谁是那个吃饱了没事的男人。」

    他躺在沙发上仰望天板，家里就他一个人，偌大的客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白墙面泛着冰冷的蓝。

    拭目以待，他去哪里拭目以待呢？谁会相信一对孤男寡女去了廉价旅馆，又在女人家过了夜，结果什么都没发生不说，连对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留呢？

    为什么不发生呢？她就坐在他的上，他的手掌就抚在她的腰际，她明明放弃了挣扎……这事他过，且得驾轻就熟，如果一切顺利，那一晚，甚至之后的很多晚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孤独了。

    可是之后呢？之后怎么办？毫无疑问他不会让她这女人打扰他的生活，他有穆妍，他很快就要结婚了。

    结婚就不会孤独了吗？他再一次想起那段比冰箱里的剩菜还要冷的婚姻，自嘲地笑了，

    「赵小柔，咱们都得认命」

    放纵

    「小柔，上了一个礼拜的班了，快回去休息吧，妈一个人可以。」

    墙，灯光，床……一切都是惨白的，再加上人群或凄苦或麻木的表，赵小柔时常觉得医院就是人间和地狱的通，一条不可见的界限横亘其中，没有通过审判的人就会被死神带去界限的那一边。

    赵小柔的母亲李慧刚刚通过了审判，不是因为她积德行善动了上苍，恰恰相反，她能通过审判完全得益于五年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着女儿嫁给了有钱人，哪怕这位有钱人家的私生是个烂到骨里的坏，她也没有丝毫犹豫过。

    如今看来她赌对了，心狠手辣和见风使舵不能让他成为一个好丈夫，但能让他成为一个好商人，这年谁钱是白的还是黑的？人渣的钱也是钱啊，有钱就有命，死神的审判就是这么简单。

    至于女儿……她看着她五年间变得越来越消瘦也越来越漂亮，从小柜员一枪被提到支行里份闲差，吃穿用度是她这个当妈的想都不敢想的奢华。

    她为她安排了如此顺遂的人生，可这蠢东西偏偏一副死不开窍的样，像谁用枪着她她享福似的，一委屈受不得，竟然为了几个不成气候的野女人就闹着离婚！她这病啊，一半儿是被这蠢丫气来的！

    可人老了病了就没底气了，得求女儿照顾，还得求她去讨医药费，再大的怨气也得收着，

    再说了，姓骆的虽然不搭理丈母娘，但五年来对老婆可是有加，就这给钱的速度，谁能说没有旧呢？

    说到旧……她看着坐在床边削苹果的女儿，一脸疲惫，连表都没有。

    她三十岁了，保养得再好也能一看来年龄，过两年，甚至都不用过两年，她要再想找骆平年这样份的男人可谓是难如登天。

    何不利用这来之不易的旧呢？

    她探起向女儿的方向挪了挪，角皱纹拧在一起，挤一个讨好的笑容，

    「小柔啊，这次妈了不少钱吧？都是小骆给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