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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仪说着说着，又低抹起泪来，敬斋语气慢慢地数落她，“好好日，又成天哭什么，不是都已经过去了？”

苦尽甘来。

    “吾兄：

    所有人都说没有。傅玉行消失前仍是常常宴乐游赏，也没人知他的钱是哪来的，知的人基本都气得嗔目切齿，“那王八，顺了我一樽玉观音，然后就不见人了！”香玉着脚。

    芳仪：“等这孩落地来，我们一家人，就真是圆圆满满……”

    “女孩也好呀，我生的两个男孩，就盼着有个小女囡让我抱一抱，想想就不知有多招人疼！”

    “过完年，我们去接他回来吧。”

    一吃饭就这么淡淡地结束了。过后赵蘅找到婆婆，见她坐在屋里，也没有上灯，屋外烟火灯光闪烁，越衬得屋里昏黑，婆婆就独自坐在昏昏的床帐，掩着脸低低泣。

    今遭劫质，命尤悬。劫犯索银十万，于明日正午城外白石木桥付。

    芳仪神了一回，等自己醒过来，又换上喜，佯装无事，“看我，这酒我可喝不得了，老爷，你也别喝了。”

    泣血叩首，望大哥顾念手足，速来垂救。

    “他最后一次都和你们说过些什么？有没有见什么陌生的人，有没有什么异样？”赵蘅见玉止心绪不宁，便替着他一样一样细细追问。

    然而薛家在外一连找了两天，始终没有带回傅玉行的消息。一开始赵蘅和玉止并不如何担心，只当他又潜眠在哪场不理世事，等到元宵过去，二人也终于渐渐觉得不对。

    敬斋也搭话：“你婆婆现在不别的，天天就准备那些小衣小鞋，才几个月。”

    自从在酒楼最后一次见过傅玉行，赵蘅再也没有主动问过他的去向。对于傅玉行的回归，她心里难免还有芥，只盼着这人在外面落一年，吃些苦，回来后多少能让人省些心。

    也有人是乐意替他钱的，傅玉行不知怎的，总有引别人主动在他上钱的本事，当然，那些跟前跟后的闲汉也从来不少。这些人没什么正经营生，天天就在傅玉行边吃白要好，鼓着这位二少爷回家要钱。不过傅玉行一向也不大理。

    赵蘅在她面前默默坐。

    当薛总恐慌万状跑栖风院，从怀里抖抖嗦嗦拿一封带血的书信时，两人都在清晨里愣了好久。

    公公问起赵蘅的，先前见她脸亏虚，替她开过安胎补益的方吃了几日，听到赵蘅说现在已好多了，又叮嘱她好好将养。

    婆婆又问她夜里还吐不吐，又笑：“真想快些看看我的小孙！”

    说得大家都笑了。

    那么惹人瞩目的一个人，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一消息都没有。他们把各见过傅玉行的人都叫来，几里一对证，才发现傅玉行从某日巷后去后，就再没人见过他了。

    芳仪泪，又笑，“是，是，都已经过去了，接去总该好起来了。”说着将赵蘅的手拉在怀里拍了拍，异常怜，“玉止和阿蘅，好孩，这一年你们多辛苦呀！”

    弟自知顽劣，累及亲人，悔之尤。每思过错，心如槁木；每忆家恩，更觉愧悔。

    玉止在一旁：“也未必就是男孩。”

    赵蘅和玉止心里都生了某隐约的不妙的猜测，却又不敢想。

    绑架信

    她虽这样说，其他人也都知她是为什么而失落。举家团圆的日里，唯独缺了一个人，一想起来，便千端万绪的。一时间连公公和玉止也不说话了，赵蘅见他们怅然若失，也敛容沉默起来。

    说到这里，却不知牵动了什么心事，神倏地黯淡去。

    “婆婆？”赵蘅唤她。

    芳仪忽然喝不去了，放杯，抹着泪起离席。

    赵蘅如今也成了母亲，她们之间便更有了一份不需多言的理解。哪怕因对方是傅玉行，她并不能同受，可为了公婆能够开心，赵蘅还是提了那个主意：

    芳仪：“他从来没有离家这么久……”一年前那个痛心疾首将小儿赶家门的母亲，又恢复成了一个思念儿的小女人。骨之就是永远都割舍不，牵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