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桥尽的画船里飘一个声：“傅二少爷，你连家里人都能害死，别人怎么能信你不会在哪一天拖他呢？”

    蔡文生用力拽拽她，给了个严厉的，红菱也不在意，“我又没有说错！”

    又问：“不过，刘凤褚和那个海商的生意成了吗？”

    只这一个罪过，他们就再无翻之地，他甚至不用费心。

    二人不知怎么回事，再要叫人，始终无人理睬；喊话又恐唐突，只好继续在门外等。直到三更天，那邓先生才来了，二人忙上前去。

    他一路走到边，赵蘅和玉行就一路跟着他走在栈桥上，“邓官人，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任何事总可以商量。”“就算反悔，总该让我们知缘故。”

    二人等在台阶，都觉异样，“邓官人怎么没有来？”

    刘凤褚转对邓怀波：“邓官人，这笔买卖咱俩之间倒是不妨聊聊。”

    红菱拍手：“这还差不多，反正他也没落着好！”

    这赵蘅也想到了，这件事过去，就怕那刘凤褚接来还有什么招。

    不但不和他们收购成药，重要的是，连生药铺都不再把药材卖给二人。那些已经签过字立单据的，宁愿把钱赔给他们，也不对他们松。

    二人不明其意，“官人所言自然，我们行商自然也该以信为本，有言必行，不会让你承担无谓的风险。”

    蔡旺生担心：“可我看，那刘凤褚的心思本来也不是在这笔生意上，他这回压就是冲着你们来的。”

    赵蘅：“他的药华而不实，邓怀波没有看上。”

    刘凤褚不否认，轻笑一句：“那他假药也是我陷害的？”

    多年前一枚悬置的冷箭，忽然以一沉的方式匣，将人杀。傅玉行霎那间无言可对。

    吃过饭，到了戌时，动前去邓怀波说过的邸店。

    事实说明，姓刘的手段多年未变，但仍然有效。赵蘅和玉行很快发现，他们素日合作往来的众多药铺都对他们闭门谢却了。

    赵蘅也无力，她此刻并不想面对傅玉行。无需别人来提醒她前这人都过些什么。

    二人又分找遍了宣州城里所有的生熟药铺，但所有掌柜家的态度奇一致，没有药，没有钱。

    赵蘅诧异：“为什么，白天不是已经说好么？”

    那邓怀波却冷冷：“你们难不是傅家养心药堂的人？那闹人命的假麝香案难不是你们所？”

了。

    湖畔再次归于一无言以对的寂静。

    那守门的仆从原本客客气气，来后就变了一副冷淡的模样。

    那二人上船，一路分莲动地去了。

    仆从：“官人不见你们。”

    但再问什么，对方也不理他们，直接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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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离开，留傅玉行独自站在那晚的月湖畔。

    邓怀波看了旁边的门从，有些责怪的意思，像在问他怎么还没有把人打发走。

    赵蘅当然看得来这都是刘凤褚在背后指使。这些药铺不乏从前傅家的熟客，人利益都有往来，如今竟也是说翻脸就翻脸。她不禁冷笑：“他

    回去路上，两人一路无言。蔡旺生听罢他们这几日的遭遇，摇不平，“这刘凤褚也太卑鄙了！”

    晚上二人回去，连算盘都拨得轻快。来一趟江宁县，生意成，声名鹊起，还接不少货单，想到白天那两人的窘态还在忍笑，这时候，他大哥和她相公常说的什么“遏恶扬善”、“待人以宽”都是不算的。

    傅玉行哪怕什么也不，只是站在那里，昔日所有的傲慢、轻狂，再一次化为今日的罡风从四面八方向他打过去。

    整个湖面上都是走投无路的寂静。

    那邓怀波终于停脚步，背对着冷月粼粼的湖面，脸上是一片结冰的黑影。“二位，我邓某海上生意，资金之，风险之，非寻常可比。能一步步走到今天，靠的是没有一步行差踏错，靠的是以信为本。”

    看到从画船上悠悠来的男人，赵蘅就明白了这几日的遭遇都是拜谁所赐，未清算的积怨尽数勾了起来，“刘凤褚，那人命案分明是你唆使陷害。”

    红菱却在旁边嗑着瓜，一把瓜壳丢到簸箕里，“哼，说到底，还不是他傅玉行自作自受，当年自己的孽，现在报应回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