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爷爷又看向周叙，笑了笑：“让你见笑了，微微，从小到大就缠我。”

    ……

    院里，一盏盏路灯的光圈里时不时有落叶飘过，黑暗中的树影像是摇曳的幽灵，让人不寒而栗。

    哭声稀稀落落地响起，忽远忽近。可陈活着的时候，没有等来的人，现在哭又有什么用？

    她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了。

    程知微走在前面，她逃跑似的一路横冲，周叙默默跟在她后。

    月亮远远的在后照着，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像天涯里的一对苦命人，孤零零的走在窄上，的影，拖着他们往前走。

    过了好一会儿，程知微终于在回廊的转角停，她靠着木站着。

    周叙盯着她的背影，发现她正在发抖。

    他悄然走近她。

    程知微望着雨幕神，上一次来，这里满墙的勒杜鹃开得正茂盛，可今天，雨犷而猛烈，正无差别地摧残着它们。

    那些原本鲜艳的彩，如同抹去了最后一抹粉妆，变得黯淡而失。

    满地的残被带动，旋转，翻腾，最终漂到不知名的角落。

    它们的彩被雨稀释，生命的绚烂变得模糊不清，只剩几许廓，在雨中若隐若现。

    “周叙。”她的声音很低，险些被雨声盖了过去：“陈走了。”

    周叙离她很近，他能清楚地听到。

    夜微光里，她的脸苍白得吓人，声音悲凉得让人心颤：“如果他们走了，我是说爷爷和都走了。”

    “你以后怎么办？”

    “我以后怎么办？”

    “我们这样的人，以后该怎么办？”

    周叙盯着她的侧脸，在穗巷，她讲起了爷爷对上瘾的那个晚上，他看到凤凰木的红，从落来，过她的额和睫，她的神都带着笑，那笑得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