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他们就是靠着对“繁园”的幻想，活了来。

    而且除了旱灾、洪涝、霜冻、风雹等常见灾外，还现了并不多见的鼠灾、蝗灾。

    “白天我们研究怎么稻，晚上就躺在稻田里，看着月亮，幻想有那么一个地方，里面满了瓜果，树上挂满，伸手就能摘到，源源不断……”

    爷爷的声音已经虚弱得几乎听不清，程知微凑近他，看着他的一张一合，嘴里重复念着：“繁园。”

    “爷爷，您累了，先休息，我们明天再聊。”程知微泪成串地往，哽咽劝。

中十分模糊，像是从未存在过。

    饥饿伴随着程从先的前半生。

    他空有一本领，但在大自然面前，不值一提。

    “繁园”已经是一好意象，这些年来，一直存在于程从先心中，无法忘怀。

    “她调走了，去了河源。”爷爷神恍惚，神无法聚焦：“她调走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

    “1959 年半年开始，我国现了前所未有的自然灾害。”

    “我能活来，算是上天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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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虚弱地摇了摇，继续：“后来，我们实在饿得厉害，就会一起拼凑繁园，她说要在繁园里养一窝小，还要在繁园里挖个池塘养鱼。”

    “可是之后，我还是会梦到繁园。”

    “她比我还可怜，我虽然挨饿，但家里人还惦记着，她呢，家里粮不够，分到她上的本来就少，她还不能吃，要让给两个弟弟。”

    那一年，南方灾，北方旱。其中受灾面积达 4463 万公顷，且超过 80的灾害地区集中在河南、山东、湖南、四川等主要粮产区。

    他只是，想学习更多的耕知识，想菜，想产粮，想让他父母，兄，自己，再不挨饿。

    “我们还给这个地方起了个名字。”

    “那后来，那个呢？”程知微问。

    因此，他努力学习，那时候学习也不是为了考大学，因为他们那会儿对于“大学”并没有多少清晰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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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9 年，那年程从先 21 岁，如愿了农科院。

    “我从生，到成年，就没吃过一饱饭。”爷爷说完，剧烈地咳了起来。

    “我还记得 1960 年，农科院来了个新同事，是个女同志。她瘦得像纸片人，好像风一人就倒。”

    “我跟她分到了一组，领导要我们研究一款新型稻。”

    大旱之，国民不仅吃不上粮，有些地方连饮都存在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