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没有听见吗？王妃要生产了。无暇见你。”

    贺松宁闭了嘴，再没有开。

    而那厢殿却越来越闹。

    人。

    除夕夜漫。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气。

    不知过去了多久。

    旧年已逝，新岁到来。

    晨光熹微时分，婴孩啼哭之声划破了天际。

    他们不自禁笑容。

    而那久久未开的叛贼，终于又开了，他问：“她还活着吗？”

    “什么？”

    “宣王妃……还活着吗？”

    “说的什么混账话！”玄甲卫气得一脚踹在他断肢之，“王妃自是吉人自有天相！母平安！”

    贺松宁的面更苍白了，他没有喊疼，也许是因为已经觉不到疼痛了。

    凭何要他在此见证他们满幸福，一家三？

    他想。

    他想见薛清茵。

    他还有许多话想说。

    但他清楚地知，宣王这个人是绝不会给他再见的机会……

    不。或者说，宣王已经不在乎他见不见薛清茵了。这便是宣王为何当时着兜而来的刀，也要拼死先将他骨斩断的原因……

    宣王要他再见薛清茵时，也只能是以一个废人的模样。

    他不能见她了。

    “我这一生本来就是在求我得不到的东西。”他喃喃。

    但他笑了起来：“最后总要再求一次……清茵。”

    至少令你每回为你与宣王的嗣庆生之时，总会想起，这日，有个你厌憎的人，晦气地死在了同一日。

    贺松宁抬起手。

    “他在自言自语说什么？”

    “不知。”

    玄甲卫皱起眉。

    却见这个男人一手抓住捆绑他的绳，飞快地往自己脖颈上绕了两圈儿。

    随即猛地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