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这个病……”

    “我昨天有和阿姨通过电话，她说如果有联系上你，叫你去X县市医院。”

    车票被攥得皱的。手心汗，指尖都在发颤。

    桐嘴哆嗦了几，最后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喃喃了一句谢谢你。那似乎也无措极了，女孩的声调回了一句：“这没什么的呀……桐，你快回去看看吧。我也很抱歉。”

    你在抱歉什么呢？桐有些茫然地想。

    上了车，坐在靠窗的位置。末班大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归人，没几分钟车就启动了，鸣声嗡嗡地驶向远方。

    北方的冬夜如此漫，开向故乡的路也好似没有尽。天空上一云都没有，就一个光秃秃的圆月悬在墨的夜里。桐甚至说不自己有什么想法，大脑一片空白。

    有那么一刻，他希望路上有那么一大块突的冰溜，最好恰巧一，车翻到盘山的无尽渊里去。车毁人亡，一切都在爆炸中消失就好了。

    怎么会这样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越睡越冷，直到脸‘哐’地一砸到玻璃上才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了一手机通话记录，之后又陷了短暂的沉默。

    原来不是梦。

    大客车气不好，冻得够呛，脚都凉凉。这是再也睡不着，只得裹外呆愣着。

    急心肌梗死是个什么概念，他其实不大清楚。只隐约想起某某同事突发心梗去世，当时众人慨叹了一番。桐和那同事不熟，礼也没随，只不过惋惜了一瞬就转工作了。

    人命本就危浅，朝不虑夕乃是常事。说到底，灾难不砸到自己上，没有人会上赶着去受这份苦。可父母这才五十，起早摸黑受苦了大半辈，疾病怎么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生活真的是公平的吗？

    一通电话倏然将他拉扯回现实。桐恍惚一看，来电显示是“妈”。

    “……”他本不敢接。

    害怕可能会接收到的一切信息。他羞愧、耻辱甚至恐惧于这些天的事。只因｀望就和一个男人鬼混了大半个月，搞他妈的什么圈养，却连和父母通个话都想不起来。

    铃声仍在继续。声音孤零零地响彻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

    “喂，妈。”

    最终还是接了电话，桐装镇定，：“……我刚回来，还在往医院走，差不多半个小时就能到了。爸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