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前面是烧香拜佛的地方，老余在后院等待他们吃斋饭，饭堂寂静，一人一碗杂粮饭，再用盘盛素，虽不见荤腥，味竟十分不错，只是吃饭时不能讲话，把阿轩憋惨，来还要用山里冷冽的泉洗碗，搓得手指像十胡萝卜条，阿轩说不会之后手生冻疮吧。

    在寺庙借宿一天，帮忙扫地劈柴，完活就跟随师傅禅修，静坐好几个小时，晏山一度以为自己就要升天。

    晚上睡大通铺，山里的静是喧闹的静，风拍打树叶哗哗响，晏山的右手叠在左手上，放在前，姿势规矩地放空。阿轩呼噜扯得一声更比一声亢，误一片施工现场。修行半天，可惜晏山觉得自己什么也悟不到，思维还是那么飘散，师傅告知他要跟随本心，可是说比容易太多，何况他连本心的方向都分不清。

    隔天早上用过斋饭后山，几人都把修行看作渡劫，发誓以后不要来吃苦，忆苦思甜都是打压。阿轩说他现在有佩服朝圣的僧人，能一路走去拉萨的话，人生也没有什么事他们不能到。

    山路上，小隐说之前看错阿轩，以为他是个腼腆的男生，结果他并非腼腆，而是矫，那么一山的路都要唧唧歪歪半天，一路还不断问需要多久。小隐黑着脸要来踹阿轩的，阿轩尖声叫说两岸人民的友谊你不要了啊！赶忙跑了，速度之快，于是小隐很欣地，说孺可教也。

    晏山在古城门边看见隋辛驰在白墙上画画，让老余停了车，说你们先回吧，我找隋辛驰。小隐说你怎么每次见着隋辛驰就走不动，他是什么景观吗？晏山说你怎么知他是景观，次你找他说话我收你钱啊。

    隋辛驰坐在伸缩梯上，脚边摆满了各颜料，腰间围一块黑的质围裙，手腕慢慢地摆动着。他瞧见晏山朝这边走来，便举着笔刷侧过来，问：“修行结束了？”

    “嗯，不适合我，简直没办法心静。”晏山说，“这墙能随便在上面画画？”

    “政府找我墙绘。要求现传统文化，不能太新。”

    “你业务也太广了，还帮政府墙绘，新时代好青年啊。好青年，你画的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