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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辛驰给了晏山信心，他接过隋辛驰的画笔，又在颜料盘面前犹疑，说：“要用什么颜比较好？”

    晏山摇：“我的画技非常糟糕，可以说是灾难。以前上术课，老师都说我的绘画能力无可救药，叮嘱我以后要远离画笔。”

    不必多说，晏山明白隋辛驰懂他，只用看隋辛驰的一双睛就知晓他会说的话。隋辛驰上那样多刺青，夏天肤，不免让人多看两，在这个环境里肯定被人在背后说过好多闲话，纹师是受歧视的职业，不正经是好多人的刻板印象。隋辛驰是不会在乎的，那些话绕着他转，绝不会到他耳里一丝一毫。隋辛驰之所以是隋辛驰。

    同学和老师嘲笑晏山的画作给他留影，此后最厌烦术课，讨厌五颜六的彩笔，在白画纸上留扭曲的线条，永远自信落第一笔，而后每一笔都是败笔，无法拼凑来一个完整的画面。他不懂同学和他有同样的十手指，每一功能齐全，形状观，怎么他画来的东西那么怪异，狗画成猪，猪画成熊。

    晏山坐在旁边的竹凳上，仰着看隋辛驰手中的笔刷变换不同方向，逐渐勾勒一只兽的模样，隋辛驰说这只画的是穷奇，晏山听过穷奇，四大凶兽的一只，隋辛驰给他介绍其它十一只，那就超他的认知范围了。看来隋辛驰为了画十二兽，查过不少资料。

    晏山说其实他有能理解他们，但他从来没有说过，也害怕被视作疯。他登山，去往的山的海一座比一座，有时候从山脚向上攀登，要抱有走单程的决心，朋友说他不敬畏自然，更没有对自己负责。晏山只想说去他的，一个人究竟要负起多少责任，对父母、人，甚至自己，在他看来对自己的责任是使自我快乐，登山让他快乐，或许朝圣也让那些藏民快乐，至少是心安，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使命。

    “你喜就好。”

    第一笔落在穷奇的脸上，晏山心里呐喊完，他仿佛是三岁小孩在玩涂，笔笔笨拙，彩又不均匀，后背汗似小虫爬。他斜看隋辛驰，见隋辛驰还是淡然地捧着调盘，专心瞧他落笔。

  “温小妮她们有空会来帮我。”

    “那是你的老师不会教育。没关系，只是简单上，你画成什么样我都可以拯救，而且这只是一面墙而已。”

    晏山的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对隋辛驰说起上山时看见一个正在朝圣的僧人，他或许才开始踏上去往拉萨的旅程，又讲到他拍摄过的那支朝圣队伍，男女老少皆有，和晏山一同去往拉萨的同伴把朝圣看作猎奇，他们同这些藏民。那期视频发去，底评论也吵得不可开。

    “要试试吗？”隋辛驰递来笔刷，对晏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