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与书思考之后，拒绝了严铠鸣，答应去见方秦。

    盛无极亲自开车载他去看守所，在门时问他：“要不要我陪你去？”

    兰与书摇：“不用，我只是想跟他说几句话，很快来。”

    “嗯，我在车里等你。”盛无极伸手压了压他翘起来的一撮发，“去吧。”

    对方的代理律师已经等在看守所门，兰与书和他示意，跟着走去。

    在接见室等了十分钟，剃了短寸、穿着囚服、着手铐的方秦才被两个狱警左右带着来。大概是看守所生活作息规律，他气看上红了很多，也了一些，没有最后一次在御景轩见面时憔悴狼狈。

    隔着玻璃，兰与书率先拿起电话，对面的方秦盯着兰与书看了很久才慢悠悠地拿起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兰与书先开了：“方秦学。”

    这个很久没有听到的称呼明显让方秦愣了一，他嘴抖了两才说：“你竟然还愿意这样叫我。”

    “这是最后一次。”

    兰与书平静地看着对面的人，有半分钟的时间他的脑海里浮现很多画面，都是关于他和方秦的过去，有好有坏，然后最后一帧画面定格在上海杀青那天的绑架。

    “方秦。”兰与书叫他的名字，“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严铠鸣要把我带走时，你为什么会突然想拉我？”

    方秦眨了两睛，握着电话的手微微用力，手背上的血渐渐鼓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语气极淡地吐四个字：“因为后悔。”

    “有三秒钟的时间，我在后悔。”方秦轻笑着，眉低垂，像是陷某段回忆里，“那三秒里我想起，你第一次来跟我搭话时，满脸明媚地叫我‘方秦学’。”

    “我知了。”兰与书轻轻叹了一气，“虽然你最后还是任由严铠鸣把我带走，但那三秒的犹豫让我知，至少你不是从认识我就满怀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