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车在医院前缓缓停，一个着白短袖仔短的年轻女孩从后座钻，肤白皙，明艳姣好的脸上满是担忧，修笔直的双一刻不停，小跑着往里去。

    一路赶慢赶，也了四十多分钟才到医院，为了方便上班，秦雨租的房在城东，恰巧这医院又在城西，赶过来就得横跨整个区。

    秦雨赶到急诊，远远就见杨净抱着手站在走廊，见她来了，转朝护士喊了声，医生很快也来了。

    “你是病人殷华章的女儿是吧？”

    “我是。”

    “病人诊断结果是脑供血不足，这个问题不是很大，但由于倒摔了一跤，大骨骨折……”

    秦雨面上着急，闻言还是松气，听医生讲述完方案后立刻签字缴费，殷华章很快被推了手术室。

    手术要一个多小时，现在已经快九了，秦雨看了旁的中年女人，鼻一酸，呼气，“杨阿姨，没事了，我在这儿等我妈，你回去吧，晚的了。真的很谢有你在，别的我不多说了，等我妈院了，我请您来家里吃饭。”

    杨净宽地笑笑，拍着秦雨的后背，“也算是我行善积德，我心里蛮舒坦的，别怕麻烦我，再说我跟你妈都认识多少年了，远亲不如近邻，我们还是同事，别把我当外人。倒是你妈，之前看到她吃药问过她，她说是小病，没放在心上，估计也没告诉你，她自己常说，上年纪了，总怕问题给你添，有些病也不愿意跟你说，你别自责。等你妈康复了，周末一起来家里，琦琦老念叨着你过来陪他玩。”

    秦雨刚压去的酸涩卷土重来，眶一，泪啪嗒就掉在了脚尖，她别过望着墙上的心脏复苏急救演示图，好半天没声。

    杨净说的全是她心里想的，接到电话说殷华章摔倒住院时，她天都塌了，没想过一直大撑起一个家的人竟然会倒，猝不及防。她没听说殷华章有什么病，偶尔电话里听到她咳嗽，也是冒这样的小病，并未想到会有一天被救护车拉到医院。

    秦雨初一那年父亲得胃癌去世，杨净也没再找，靠着在中学当老师的工资把她拉扯大，日过得说不上苦，就是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杨净：“别哭，你妈总跟我们夸你，说雨得漂亮，聪明懂事，一不让她心，现在你工作了，她前几天还说等你给她养老呢。”

    “我现在实习，倒贴钱上班呢。”秦雨瘪瘪嘴，抬起胳膊蹭了把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