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一岚绞尽脑，准备从“其实世界上存在牧时那么一个人”向亓越讲起时，亓越开了。

    “如果是因为牧时的事，”他说，“其实，一岚，我们三个都不会觉得这是你的问题。”

    林一岚怔住。到底为什么亓越还会记得啊。

    甬漆黑一片，没有光亮，没有声音，像踏了一片虚无。

    亓越又说：“赵天华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林一岚竖起耳朵。

    亓越说：“我们好像没有认识那么久。”

    我忽然发现，我没有那么了解你。

    林一岚小声说：“他说的对。”

    ……

    该从哪里讲起呢。

    她确实生于黑。

    林一岚靠着亓越，轻声说：“我和他们一样。”

    和动园老板一样、和奥布里一样。

    都是规则诞生的怪，在黑里耀武扬威。

    但又有一些不一样。

    他们都聪明、大、嗜血，带着与生俱来的恶意。

    而她弱小、无害，直到那场灾难发生之前，都没有谁发现过她上的天赋。

    但可能黑也在潜移默化地模仿自然规律，大对应着脆弱，弱小反而象征着稳定。

    她曾因她的不一样备受欺凌，后来，又因她的稳定成为被关在小黑屋里的活。

    后来她看见了亓越。

    月光漠然的少年，乌哑眉微动，让她联想起粼粼的湖。

    她不知为什么那么多人里，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放到他上。

    但她很快意识到，在女巫的城堡里，她着那枚占卜的七芒星——猛地知了她想要的是什么。

    以及该如何得到。

    “阿台说，人类的心很复杂。”

    她轻声说：“你也许会在第一次见面就上我，但也会在不久之后畏惧我。”

    “女巫答应会帮我，”林一岚前，又浮现那枚七芒星，“他说，我们需要六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