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着，算盘坐着，有些不方便，睛往周围瞟几，发现要坐说的话还得搬椅过来，于是她把于霁尘的胳膊肘，从椅扶手上戳去，自己侧坐到扶手上，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撑着椅靠背：“你继续说。”

    于霁尘几乎要被她张开胳膊圈起了，那淡淡的香随着图南的靠近而再度侵袭过来，她往相反的方向仰：“你搬个椅过来坐啊，这样扭着多不方便。”

    图南满脸疑惑，自上而看她：“你怎么这么多事，还讲不讲了。”

    “讲、讲，讲，”于霁尘莫名有些怂，用笔尾戳戳自己鼻梁挠，把分析书递过来写些：

    “然后你看分析这一目啊，你是对应着前面的事件来分析的，虽然看着顺序清晰，但这就造成了思维上的混，

    说白些，你后半目的分析只能结合着事件看，但却在整上没有形成连贯——你要不还是搬把椅坐过来吧。”

    淡淡的香味萦绕鼻尖，于霁尘总是觉得不得劲，把分析书放到上，手里的笔朝那边的圈椅指一：“那玩意不重的，拖着就过来了。”

    “你还真是事多，”图南碎碎念着过去拖椅，打了个哈欠，泪朦胧，“赶讲完我早些回去睡，这小半个月实在把我累透了，你不晓得，我那个铺的掌柜，是个十足的闷机——就像你一样，有什么事他不直说，成天话讲一半，用意得靠伙计猜来猜去，”

    她拖着椅坐到于霁尘边，胳膊往于霁尘的椅扶手上一撑，手托着脸，泪朦胧：“他是个事，条走搓波没放好他要扣钱，地没关严他也要扣钱，伙计们整天应付不过来他的事，才有多少力被用在售卖上。”

    于霁尘不懂“闷机”什么意思，也不懂“条走、搓波、地”是什么，但图南的语气明显很烦。

    于霁尘往后靠在椅里，歪看挨着她的人：“你觉得我是那惹你烦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