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庶之家横遭变故，即便再装，也总会将绪化到某个人上，以发自己的不甘和不满，老太表面看起来和陆栖月放了昔年芥，一旦遇事，原形毕。

    正在给五妹妹崇乾剥糖纸的于霁尘，应声和德音四目相对，片刻的沉默中，德音板着那张要杀人的脸，又重复了声：“跟我过来。”

    陆栖月忐忑地看女儿，图南沉静地看于霁尘，于霁尘把剥开的糖递给崇乾，又将另一块糖递给图南，跟着德音了屋。

朝于霁尘一摆，晦气：“你跟我过来。”

    没人晓得德音为何突然这样。

    老太越哭越厉害：“他和别人在牌场打架被扣，要缴赎金，你陆栖月竟然半文钱不肯拿，你就是想让他死在外面，这样你就自由了，是不是？”

    看着老太太摇摇坠忧心忡忡的样，陆栖月终究是不忍心，过来扶她坐，好生劝：“无论您在担心什么，放心吧，都不会发生，你儿伤不得小于，小于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你儿怎样。”

    可是，鬼晓得德音这是闹哪门事。

    “君至，”盼儿低声唤三妹妹，随手拿了两盒心给她，“带妹妹们到院外面玩，饭时我喊你们。”

    刚挪动半步的老太，撑着桌沿的手还松开，闻言愣住脚步。

    片刻后，她大力用拐戳脚的土地面，痛心疾首斥责：“我担心什么？我担心我儿两顿饭没吃，我担心他打整晚牌吃不消，我担心他生病！他要是有个三两短，我该怎么活呢？！”

    君至意识到家里又有事要闹，接过心，小心翼翼带妹妹们离开。

    大人带着小孩努力营造来的愉快氛围，轻而易举被这煞风景的老东西撕开脆弱的伪装，屋里一时陷某恐惧般的安静。

    老太不不顾，又开始哭，边责备：“阿月，你的心怎会这样狠毒呐，德音从昨晚起就生气了，两顿饭没吃，你竟然丝毫不担心！”

    屋里只剩哭泣中的老太，陆栖月图南母女，冷看着老太的盼儿，以及，坐在最角落的王嫖。

    “他只是和小于去说几句话，”陆栖月坐回去，无动于衷问，“老太太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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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丫，”一直沉默的老太，张地从椅里站起，颤颤巍巍，模样比上次图南见她时，要显得更加苍老，“你听阿婆的话，快跟上去照顾着你爹爹，阿婆求求你了，大丫，你快去呐！”

    屋里陷沉默，老太的啜泣显得突兀，见所有人满脸冷漠，老太太撑着拐再起，浑抖得厉害：“你们不心疼德音，我心疼我儿，你们不去找他，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