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说事。”荔扬撇过，把脸贴在冰凉的枪杆上，“别老叫我……这个。也别老我，再砍你手了。”

    洛钦沉默了一会儿，斟酌着开了：“荔枝？”

    “前两年我经常后悔，也想不通，为什么我哥就死在远山里，而我还要再这个火坑。”荔扬淡声，“后来我稍微理解了自己这法，因为人在非常无能为力的时候，面前只有一条路，你也别无选择。”

    为什么一个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你想抓住谁问一问，他凭什么死、凭什么生命就要从此消逝在虚无当中，就像一粒从来都没存在过的尘土一样。

    洛钦忽然能理解了，荔扬话语中的悲伤不是那歇斯底里的呐喊和质问，而是一自生命最灵魂的、略显无力的自我拷问。

    荔扬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然而洛钦却听了一被压抑着的悲伤，“就那么死了，没有给理由，连尸都没了。后来我自己查过很多次，都没有结果。”

    “景纯是你什么人啊？”洛钦赶在对方彻底发飙前，打断问。

    这是荔扬第一次主动跟洛钦说起自己的过往。那附加其上毫不掩饰的哀伤与无力的绪，让洛钦觉得面前这个人，忽然之间就变得很脆弱。

    他将手里的枪换了一个姿势抱着，轻声：“是她和我爸生的儿，离婚的时候被判给了我爸，以前总是我哥和景阿姨照顾我。差不多十多年前吧，我哥了远山工作，那时候他好像是……二十一岁，和我现在差不多大。突然有一天，家里来了好多人，我才知，我哥已经死了。”

    洛钦没想到荔扬还有这样的过往，只是一旦涉及到家纠纷，他一个外人此时就会显得很不好说话，“但她好像也很关心你，一直在劝你不要再查远山的事。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非要去冒这个险？”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你……”

    “你不会的。”洛钦说，“你是好荔枝，从不滥杀无辜。”

    “我爸的前妻，在……他跟我妈结婚之前。”荔扬回答，“小时候见过很多次，她也对我很好。”

    “荔枝。”洛钦又叫。

    荔扬只觉得自己耳朵的，他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让了让，闷闷地了：“嗯。”

了句：“你那是焦虑，现在不睡，白天别喊困就行。”

    他能觉到荔扬的僵了一瞬，便差笑声来。他清了清嗓，凑近荔扬耳边问：“真叫荔枝啊？”

    荔扬久久没有说话，甚至洛钦都以为他今晚已经不会再和自己说话了的时候，荔扬突然开了：“因为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