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和景纯阿姨离婚之后娶了我妈，我家的关系很复杂，我哥跟我们住在一起，但景纯阿姨有时候会带我们两个去玩。”

    “我很小的时候就突然明白了，其实你风得意的时候，边围绕的那群人大多数只是对你有索求。而你满足他们、驾驭他们，维持一平衡。一旦某一方的境况被扭转，这平衡上就会被打破。”荔扬说，“所有人都离你远远的，唯恐沾了你的坏运气，也怕你开就求他们帮忙。”

    “我哥的死，其实和我有关。”荔扬颓然地垂，“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我和他说，学校周末要开家会，我想让他去一次。我哥很为难地告诉我，他那周末要差，可不可以等次。”

    “我没胡扯。”

    洛钦看荔扬的表好像一也没有开玩笑，像是在说真的。

    那时家刚失去了没多久，公司财政又猝不及防了问题，各堆积的问题导致整座大厦崩如山倒，重重地朝一个家倾斜过来。不久他父亲也意外去世，剩余的重担无人挑起，将他们原本优渥安逸的生活碾得粉碎。

    荔扬笑笑，接着说：“我那个死了好几年的亲爹，以前搞房地产搞得风生起，当年轰动全国的汉州改建计划，他个人就承建了三分之一。我上小学的时候，他公司财政就已经了大问题，会计联合另外一个地产公司的老板假账，卷了公款潜逃国外，导致正在开发的几栋楼盘资金链断裂，一夜之间资不抵债。他死了之后，公司才是真的垮了，银行债收走了两栋写字楼，又拍卖给了远山——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远山大楼。”

    “那段时间我很想我哥，却连他埋在哪都不知。”

    洛钦安静地听着，心脏却被揪得很。

    有些事回想起来的时候，只剩戛然而止的缺憾和伤。荔扬也是如此，后来发生的事是他这些年来从来不愿回忆的，那层尚未完全结痂的伤疤揭开之后不仅是遗憾，还有从未消失在他梦里的悔恨和愧疚。

    回忆像被拧开了的龙，涓涓细逐渐变成薄的瀑，往事被秋风扫叶一般席卷而来。他记得有一段时间，家里的空气比平时要更加沉，父亲也比以往更发火，常常闹得犬不宁。

自己爹妈是谁。”

    荔扬说：“那几年我能很清晰地受到一生活上的参差，不只是从衣无忧到连吃饭都要留给一顿，还有人上的变化。”

    荔扬说起自己哥哥的时候，表才柔和了一些。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但他记忆里的哥哥，面容似乎已经模糊了，只剩一把温柔的嗓音，和永远向他伸的手。那时候家里的气氛让荔扬压抑得害怕，只有这一个人曾经给了他些许安心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