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话不投机，没聊几句就散了。即墨柔车之前，忽然想到什么，从兜里掏一个东西丢给他：“拿着，捡的。”

    丢在洛钦上的是一只助听，原本在思淼右耳上那只。

    “许哥回方舟了，他说那些幸存者不是全都一边倒地质疑荔枝，有很多人从一开始就看来这件事不对劲，但他们的声音没有用。”洛钦叹气，“只要是站来指疑的人，都会被针对，然后扣上各各样的帽。现在方舟的阵营很分明，只要不反对荔枝，就是同伙，所以没人再敢替他说话了。”

    “我会想办法从联盟手，你先顾他那。”

    即墨柔说完就了车，关上车门也不回地走了。洛钦拿起助听，了很久的神，然后打开手箱将助听丢去，自己看着窗外，又燃了一烟。

    晚上他回到小区，照例打开防盗门后叫了荔扬一声，没得到回应。他以为荔扬还是不想理人，于是拎着晚饭走卧室，发现荔扬居然不见了。

    洛钦吓一冷汗，里三层外三层地找了一通，终于在隔中的天台上找到了正在默默坐着烧纸钱的荔扬，一张苍白消瘦的脸被火光映亮，面前盛着纸钱的铁盆忽明忽暗。

    半张未烧尽的报纸被风到洛钦脚边，他弯腰捡起，看日期是最新发行的方舟报，版用了整页的篇幅痛骂荔扬，力透纸背、字字诛心，撰稿人是匿名，言辞间却似乎恨不得用手中笔为刀，将荔扬杀之而后快。

    “荔枝。”洛钦走到荔扬旁蹲，握着他的手，“陆怀给你来的吗？”

    荔扬了，好像是怕他不明白，又解释：“今天是思弦和思淼的七，我这辈就烧过三次，我哥一次，我妈一次，死都没想到还会给他们两个烧。”

    洛钦听着他平静地说这句话，心脏像被剖来碾碎一样血淋淋地疼。

    荔扬不得不又一次提醒自己，从前疼的弟弟妹妹真的已经不在了、永远都回不来了，而且距离那场噩梦，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

    “我陪你。”洛钦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