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敌——所有人。”

    从此刻起，他不能给自己留任何一条后路，哪怕是他脑海中最后一丝纯粹的牵念，也必须要斩断了。

    荔扬一震，猛然往后退，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洛钦这句话来得猝不及防，正中一切实伪装之的阿喀琉斯之踵，瞬间就动摇了他好不容易砌起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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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你到底想什么！”洛钦快要疯了，“荔枝，我求求你，别一声不吭把我推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荔枝……我现在一也看不懂你在想什么……”

    他在为自己的回忆最后的哀悼，哪怕接来的话会伤到洛钦。

    洛钦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有意义吗？这一切呕心沥血换来的质疑和背叛，已经让荔扬千疮百孔了，如果以后的日真的不会再变好，他们要怎么办？

    可是很快他就着自己冷静来，哀戚地望着洛钦的睛，仿佛一看尽了数十年的怀念。

    “洛钦，我不会再救人了……我救不了，我救不了他们！”荔扬绝望地丢掉手枪，“我谁也救不了，我需要人来救救我啊！！”

    洛钦除了把他抱怀里，一句话也说不来，痛苦如同滋生的病毒，无孔不。

    “你只要别阻止我！”荔扬提声音，“永远都别阻止我！”

    荔扬沉默地对着他许久，忽然笑了一声：“包括你，洛钦，你必须和我为敌，从现在开始，一次也不要站在我这边，但是也不要阻止我。等到最后的时候，我会把所有东西都送给你。”

    自己成得实在是太慢、太慢了，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一切坠渊的速度。

    “他们需要抓个气筒来发，我不需要吗？我不是人吗？我没有心的吗！”荔扬崩溃地哭喊，手指却依旧垫在扳机之，握枪的手不停抖动，“这也他妈太不公平了！”

    “……没有。”荔扬说，“在宁之前，我们从来都没见过，洛钦。”

    忽然间，他像是记起还有一条救命稻草似的，急不可耐地说：“陆怀给我看了你小时候的故事书，我们以前认识，对不对？荔枝，我不记得了，对不起，你能不能告诉我？”

    洛钦往前走了一步，让枪抵在自己前。

    “包括我吗？”洛钦抬看着他。

    荔扬闭上了睛，语气很空地问：“我真的救了很多人吗，洛钦？我以前的那些事真的有意义吗？”

    “你告诉我。”洛钦声音嘶哑，“就算杀了我也行，告诉我吧，荔枝。”

    洛钦噌的一起，住了荔扬的手腕：“你想什么，我都陪你，荔枝。要杀谁，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