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周围的景似乎都被放慢了，崔浩山睁睁看着荔扬一手握刀，指尖的寒光不由分说地冲他而来，可自己双脚像是在地上生了一般，意识地发颤，一步也挪不动。

    完了，他想，躲不开的。

    忽然之间，就像电影里描写的戏剧场面，远传来一声带着消音的枪响，弹冲破了夏日里的气，将空气得，飞速地向广场中央。

    弹穿透的闷响刺中了在场所有人，可这一枪并不是打在荔扬上，弹奔去的方向，甚至还跟他相隔很远。

    荔扬心中蓦地一沉，像是有预似的，猛然扭看向枪声落在的方向。旁边的雇佣兵立刻趁虚而，抬脚踹了过去，极其用力地踢在了荔扬腰上。

    钻心的疼痛席卷了他，荔扬重重撞在泉雕像的坛上，捂着侧腰吐了一血来，前一片发黑。

    荔扬视线有些模糊，抬望着一步步走近的崔浩山，却很快又转开了脸，注意力全都被另一边已经完全炸锅的人群引过去。

    程清尧好像在惨叫，却不是由于疼痛发的，弹打中的不是他。

    还有另外一同样可怕的可能，荔扬立就想到了，但是恐惧在阻止他继续思考，就像他亲看到思弦和思淼的死一样，同样的绝望又席卷了他。

    崔浩山见荔扬在发呆，得意地过来踩了他一脚，再次将荔扬的伤碾得血撕裂。

    他看着地上人痛苦得十指在地面上血痕的样，鞋底在伤反复碾过，忽然觉得快意，往人群看了一，亢奋又扭曲地说：“荔扬，你看你了什么？程清曳那个嚣张的小娘儿们，死啦——哈哈哈！”

    荔扬觉得耳鸣起来，隔着混的人群看到程清尧抱着浑是血的程清曳，一边飞快给她急救，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唤：“，！”

    程清曳似乎还有气，上鼓动，如同涸的鱼拼命向肺里一空气，可依旧无济于事。

    她脸如同白蜡，刚才还顾盼神飞的面庞此刻一变得脆弱不堪，好像再也经不起一风，否则很快就会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