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想起这是昨天晚上他梦醒，悄悄从屉的角落里找来的，一直裹在天鹅绒布里，就和洛钦第一次在他手上时的样一样。

    “他老呢？”洛钦看着蹲在菜地里挖土的即墨朗，随问荔扬，“我回来就看见你和森羚了，她还死活不肯跟我说。”

    “不是死了么？”荔扬搬来两张椅放在门，和洛钦并排坐着晒太。

    当时在场的目击者后来也都接连失去了踪迹，真相已无从考据。李牧祁不知，但他也不需要洛钦和荔扬真的谁杀了谁，他只要看到两个人彼此决裂，这就够了。

    早饭后收拾完碗筷，荔扬又到客厅去整理即墨朗的玩，抬时忽然看到自己左手无名指的银戒指，在雪停后的，闪烁着明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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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就是荔扬当年送给洛钦的投名状。

    他看着被即墨朗抓在手里的木偶，轻声笑了笑。

    洛钦亲着他耳朵，像是说悄悄话一样：“要真死了，他上哪去学叫爸爸？”

    ——是的，荔扬虽然人不在江湖，却比从前更能掀起腥风血雨。甚至不少人利用自己脑海中那个虚构的、所向披靡的“红”恶，组建起了系统化的信仰，这些年专门与方舟作对，搅得安全区三天两不安生。

事吗，怎么还不回方舟？”荔扬给洛钦剥了个，又扭去喂即墨朗吃蔬菜，“李牧祁真的不会开了你？”

    好的。

    自从四年前洛钦被荔扬失手重伤，祝衍拼尽全力才救回来他一条命，醒来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沉默寡言到了极。

    “李牧祁是有这个想法。”洛钦洛钦喝了一粥，话说得很淡定，“只不过有可惜，他应该四年前就这么想，而不是现在。他想动我，除非有那个魄力挖掉方舟三分之二的势力。”

    只不过洛钦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有更层的原因。李牧祁当年还是棋差一着，原本只想除去蓝焰永绝后患，却没想到黑豹会拼了命让荔扬染红屑，以至于方舟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人类联盟几乎折损了九成，实在无人可用，才不得不依靠洛钦重建了方舟。

    同时坊间也有不少传闻，说洛钦和荔扬的确反目成仇了，两人势同火，甚至连支持者之间都会彼此争斗、开帮立派。

    他这些年除了暗自发展自己的人手，还对外建立了不少联系，包括南安全区在，许多中型和大型的幸存者营地都被划了他的势力范围，李牧祁现在后知后觉地要动他，还真不敢用力，唯恐连自己的基也毁掉。

    荔扬晃了晃，漫不经心：“是死是活，谁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