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衍背对着李潇涵蹲，盯着季中校灰白死寂的脸看了许久，忽然一个恻的笑容，诡异无比。

    “坏事绝了总要遭报应的，逃不掉。”他轻声说，“每个人都是。”

    程清尧站在一旁，手中提着证袋，底沉。

    秦岭追逐战

    夜后的山野冰冷彻骨，无尽极寒的冷风呼号着翻越山岭，撞上山，碎成一团气，卷起满地的草木簌簌。路旁被野草掩盖的石碑若隐若现，被月光照亮一角，如同鬼影横行的曹。

    和当年杀死程清曳的，是同一。

    特战队派去的人半天就回了消息，说是在往西城的路上发现了新鲜的越野车印，一直上了速才消失。

    李潇涵和祝衍已经去了，检查过季中校脑门的弹孔，发现是一狙击枪的弹。

    “去找。”他扭过对手的特警说，“他们应该走不远，开车去搜，汉州的每一条路都要查。”

    秦岭北麓 太白山盘山公路中段

    李牧祁披着一件军绿的棉衣，冷得牙齿发颤，正缩在火堆前取。年雨走过来，在火堆四周垒了几块石，又添了些柴去——这就是今晚要用的全燃料了，酒已经用尽，接来只能靠这些野草和树来维持夜晚的取。

    李潇涵看着几辆车从大路上绝尘而去，目光又落回地上那尸，摇叹气：“好歹以前也是一代骁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最后是这场。”

救援队碰上的，当时几只丧尸狗正撕咬着季中校的尸，救援队开枪打死了狗，过去一看，从那张尚未被完全撕烂的脸上辨认了对方的份。

    “怎么去了这么半天？”李牧祁咬牙关问。

    年雨没理他，自己坐了来，从袋里拿了一条小黄鱼，并未开膛破肚清理脏，而是直接用树枝穿了架到火上转着圈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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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年雨。”祝衍站起来，说，“这狙击枪，赵方蒴丢过一把，但我一直觉得那把枪本就没有丢，肯定就在年雨那里。程清曳去世之后，我查过事发时方舟的人员勤记录，年雨当时本就不在方舟。”

    “是。”

    崇山峻岭之中，一小型山谷的背风坡前，有辆敞篷的越野车旁边正着一团火光，犹如鬼火在四周黑暗的环境里跃、晃动，被风得像是时刻要熄灭。

    “追上去。”程清尧将手枪枪械带，召集起剩的特警，“想办法追踪他们那辆车的信号。”

    “我他妈和你说话呢。”李牧祁又斥骂了一句，却还是没有得到回应。他对年雨来说好像只是一团空气，说话的声音和这四周呼呼的风声毫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