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衍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噙着泪冷笑了一声：“你还想有朋友？你觉得你有资格吗，李潇涵，你吗？”

    于是他心里的那束光彻底熄灭了，善恶观也不复存在。比起过去，他甚至更享受当这所有人平等求生的局面，无论从前是天之骄还是市井小民，都一样被丢弱的规则里竞相追逐。

    李潇涵嘴翕动，无言以对，一近似后悔的爬上他心中已经风了许多年的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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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衍望着他，一向温和的表此刻终于再也笑不来：“你跟我说过，让我随便怎么利用你都可以，只要能完我要的事，也完你想的。现在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即墨柔打断了李潇涵，将祝衍的胳膊从他手中来，说：“不用了，讨论这个没有意义。走吧，方舟的收容区有你单独的房间。”

    荔扬叹气：“你没有错。”

    不，其实他和祝衍心里都清楚的。

    李潇涵仿佛彻底放弃了挣扎，歪过笑了两声，跟着即墨柔走去了。

    “对不起，荔扬。”他无力歉，声音毫无灵魂。

    纹面是狰狞的疤痕，经年累月着难以愈合的伤，这些黑暗的、被禁锢在荆棘里的野兽，只是为了掩盖这些难看的伤疤而已。

    这是比“何不糜”还要恐怖千百倍的思维方式。

权谋争斗，冷酷、自私、无就是名利场上的筹码。权贵们随手一指，千千万万个像他这样的人就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的世界逐渐崩塌。

    “我……”

    祝衍走到桌前，看了一那台电脑，慢慢坐到了椅上。

    李潇涵再也说不一句话了，他只是走过去，伸手抓住了祝衍布满纹的手臂，轻轻地搓了几。

    “李牧祁是这样，你也着和他同样的血。对普通人的同本就不会现在你们的课本里，本没人教过你们，每条生命都是一样珍贵的。”祝衍笑着，凄凉的角挂着嘲讽，“你们的命是命，可那些你们以为蝼蚁一样的普通人的命也是命。对你们来说，我们连一粒沙都不如，可以被随便践踏。”

    但他这一生几乎没有后悔过任何事，所以直到此刻，他都无法确定心里那绪究竟是什么。

    就像在野外捕的野兽，在它们里，捕杀比自己弱小的动，是打从娘胎里落地一睁就知的东西，谈什么对错呢？

    荔扬走过去，拍了拍祝衍的肩膀：“都过去了。”

    祝衍抓住李潇涵的衣领，绪彻底崩溃：“你毁了我的一生，李潇涵！他们都死了，到你了！现在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