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扬笑得有些僵，语气仍是小心翼翼：“以后你和思弦思淼我都能照顾好的，你别担心。”

    他目光里的希冀被徐茹的沉默一一浇熄，对方已经连张张欺骗他都不愿意。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上课了，晚上过来看你。”荔扬顺从地收了保温桶，看了徐茹一，转了病房。

    住院楼是停车场，车位永远是凌而满的。荔扬提着保温桶，看着大楼影外那毒辣的日，叹了气。

    他找了凉坐，打开桶盖，开始慢慢地吃饭。

    这是他第一次学排骨，还算可以。原本是给徐茹吃的，所以少油少盐，没什么味。他就着小米粥吃了一些，天得也没胃。

    手腕上的红绳明艳，荔扬呆望了半晌，摸摸红绳，自言自语地笑起来。

    “想吃冰淇淋。”

    “算了，好贵哦。”

    他觉得吃饱了，正要收拾饭盒，忽然听见什么地方有人在大喊。这事他早就见怪不怪，医院是痛苦和希望并存的地方，人间的地狱与天堂在这里汇，绝症病人无助的祈祷、新生婴儿洪亮的啼哭，每日替不断。

    几个保安穿过停车场往大楼里跑去，荔扬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上课。一个年轻的护士从他边跑过，急匆匆对着手机说：“消化科住院有患者楼了，快叫人！”

    荔扬耳边一阵阵地嗡鸣，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冲了园里围观的人群，冲上前的时候怕得发抖，他脑海中已经构想最可怕的场景了。

    地上那血淋淋的人形并不是徐茹，但他也认识，是隔病房一个刚完胃癌手术的男人，恢复得并不好，夜夜因为并发症而痛得哀叫。病没有夺去他的生命，他自己却先放弃了。

    荔扬后知后觉地双发颤，他慢慢地退了人群，将自己隔绝在那些看闹的人之外，然后转跑了住院楼，电梯也没有等，一路狂奔着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