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提想要名义上的夫妻。季绾板起脸，摆明态度，“话说到这个份上，哑谜就不讲究了，还请坦诚相待。”

    话落，明显捕捉到男嘴角微扬。

    显然是记得这件事的。

    季绾趁打铁，“我与大人若是成婚，是各取所需，形同虚设，你知，我知。”

    她需要一时的庇护，躲避豺狼觊觎，而君晟需要这桩婚事抵御暗箭，他二人之间是地地的各取所需。

    与沈栩的定亲婚书已废，需以君晟的名义重写，再过请期，才可亲迎成婚，其中繁缛之事甚多，季绾不想再去费心，只想得到一句承诺。

    亦是君之约。

    “他日有变，与君两散，君当信守承诺，放我离去。”

    经过差被二皇夺的事，季绾意识到在无法自保前，需要借助外力防。

    刚好，边有君晟这个外力。

    名义上的夫妻，若来日有变，相信以君晟的份，是能到面收场的。

    季绾说心里话，静等对方答复，比自己想象的要坦然一些。

    茶雾缥缈，满溢清香，遮挡住男的眉，一个“好”字，从那淡薄吐。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季绾暗自唏嘘，有扁舟海即将承受狂浪的未知，“还有，大人说我需要历练，那我可否厚颜相求，拜大人为师？”

    拜君晟为师，无论见识还是本事，都能得到提升，就不知，这位天近臣是否愿意照单全收。

    君晟看向她，没有立即应答，少顷，玉指轻茶盏，“想跟我学什么？”

    季绾会意，提壶为他添茶，“本事。”

    “护人的本事还是害人的本事？”

    “都可。”

    生平第一次被趁火打劫，君晟摇了摇手中茶汤，角浮现笑痕。

    气腾腾的饺被端上石桌时，月没参横，街衢上 只剩更夫两人为伴，敲响四更敲锣——

    “咚咚咚咚。”

    得知女儿答应了婚事，夫妻二人喜大于忧虑。

    乘龙快婿是喜，门第差距是忧。

    纵使君晟份有变，可终是辗转在贵胄中，颇多讲究。

    天快亮时，何琇佩合上卧房的门，“大人家极为看重合婚纳吉，咱们拿不准绾儿的生辰八字，算不算行骗？”

    季砚墨换了一件褂准备门，“又不是与太师府议亲，哪有那么多讲究？合婚纳吉已过，以为夫对沈家人的了解，他们不会多银两去重复的事，最多改个婚书。别多想了，显得咱怯。”

    君晟离开时，留一名女护卫，名蔡恬霜。

    一同前来的陌寒叮嘱：“日后，你就跟着季娘，要听从调度。”

    蔡恬霜如捣蒜，捧着盛饺的盘越过兄，跟在季绾后，走哪儿跟哪儿。

    季绾拿一床被铺在东厢西卧，看她轻装前来，想着天明后带她去趟布桩，扯布几衣裳。

    蔡恬霜刚满十五，梳两个麻双平髻，灵灵的人畜无害，季绾都不知是谁要保护谁。

    “你会使窝弓吗？”

    “回姑娘的话，不常用。”蔡恬霜放盘，了嘴上的油，拿起窝弓随意了去。

    看着正中靶心的箭矢，季绾失笑，“女侠，唤我季绾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