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晟指尖轻敲桌面，“不问我为何现在你的房中？”

    遽然，一响箭划过夜幕，打破阒寂。

    肩有一不不浅的刀伤。

    后半晌送走来客，季绾和母亲走在去往医馆的路上。

    蔡恬霜在听得响箭声的一刹就消失了影，想是合朝廷去抓人了。

    “无需解释，我信大人的为人。”

    她没再挣扎，静静盯着铜镜中两贴的影，以及从男左臂上淌的鲜血，一滴滴落在她雪白的寝衣上。

    季绾放烛台，拿过药箱，示意他坐到桌边。

    意思是，没有把他同趁机窥探闺阁的登徒一概而论。君晟觉得好笑，勉把这话当成称赞。

    君晟松开手，后退两步靠在药柜上，微仰的脖颈被电光镀银白，结凸显。

    暴遒劲有力的整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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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滴落在抹上的血梅肆意绽开，诡异妖。她虽生得纤柔，一对峦形廓却毫不糊，撑在雪白抹中，被半透的寝衣蒙住真容。

    心也莫名落了地儿。

    更漏永，一辆车行驶在静谧的街上，直奔珍书阁的方向。

    刀传来敷药的刺痛，他轻蹙剑眉，明显觉女手的力轻缓了些。

    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扼住她有袖箭的右腕。

    惊愕之际，余光瞥见墙上映一额外的人影。

    “你受伤了。”季绾试着挣脱他染血的手，“我不会喊，你放开吧。”

    “可与君晟商量过？”

    季绾与邻里们在巷里仰望了会儿，知是朝廷在捉拿犯人，但不知是哪个官署。没有旁人的好奇心，她回到厢房盥洗。

    君晟坐在车，搭着，翻看着从官署带回的公牍。

    季绾拍拍桌面，多了几分严肃，“伤需要理，快过来。”

    君晟走过去，依着她的意思刚一落座，就被剪开左侧衣袖。

    男的左侧袖像是在打斗中被人扯去，边缘不整地黏在手臂上。

    不过，仔细想想，她已经许久不曾见到君晟了

    外间摆放着药柜，在烛火与闪电的织中，季绾发现药柜敞开着一个屉，里面装的是止血的草药。

    没人会无缘无故迁就谁。

    外间无回应，季绾快速好袖箭，拿起燃灯，心想自己的运气不会差到那个份儿上吧，那么多人家，逃犯偏偏选中了她家？

    随着衣肩被剪开，华贵的缎衣连同中衣残破的不成样，松松垮垮落在腰腹上。

题在哪儿了？

    她缓缓起，盯着闭的门窗。

    何琇佩知女儿是个犟的，忧心劝：“你嫁过去后，随机应变，别一味与妯娌对着。”

    此刻青丝全散落，搭在两侧肩上，吐气如兰间，发丝过男的手臂，输送阵阵酥。

    君晟撩帘，判断着方位。

    场景重现。

    为了蔡小夫回来方便，季绾没上门栓。

    轰雷掣电，轰隆作响，在一阵诡谲中，她走卧房，环视外间。

    季绾默默理着伤，动作利索，全然没顾及自己的仪容。也似摒弃了扭，让自己于淡然，至少表面没有怯。

    若是被迫放弃行医，不如直接悔婚，她志不在宅的家里短。

    染红前，落梅。

    电闪雷鸣间，季绾在铜镜中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城中很少有刺耳的响箭声，多是发生了大事，谨慎的百姓掩好家中门窗，胆大者走街串巷寻找着声响的来源。

    夜电闪雷鸣，狂风横扫，在静夜中发撼窗的声响，连绵中另有“咯吱”一声，惊醒了季绾。

    “别喊，是我。”

    这危机时刻，先发制人尤为重要，她作势袖箭，却被那人从后面桎梏。

    “无需与其他人商量。”

    一连三发，是大理寺缉拏凶犯的暗号。

    君晟从她的脸上解读两态度，从容又小心翼翼。

    一顿饭吃了各滋味。

    季绾不认同，“娘，女儿不是挑刺儿，是持行医的本心，不会因婚事改变。”

    “疼吗？”季绾一边替他开自制的金疮药，一边观察他的反应。

    “恬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