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德才一副温厚模样，“公主慢行。”

    馥宁公主瞥了季绾一，带人离开，连带着也让人拖走了倒地不起的人。

    压迫骤然消失，季绾欠行礼，“多谢范公公解围。”

    范德才笑：“咱家并非心主动解围，是受人之托。其实，这两次娘，都会有司礼监的人暗中相护。”

    受何人之托，不言而喻。

    “不过，咱家还是要提醒娘。”范德才抬手招来一个涓人，令她清理掉地上的血，语气渐沉，“馥宁公主脾气暴躁，难以自控，娘尽量避之。”

    “臣妇明白了。”

    可她不招惹，不撞，就能息事宁人吗？

    季绾隐隐觉得，她们还会有锋的一日。

    回去沈家的路上，季绾顺去了一趟珍书阁，正巧赶上潘胭在教孩们习字。

    齐伯坐在栏上，还是吊儿郎当的，着牙笑说要拓展一学堂。

    “有潘娘帮衬，就可以将隔改造成学舍，提供给不识字的孩。”

    季绾靠在一旁，“这么说，您老认可三嫂了？”

    “何谈认可啊！比我学问多了！”

    季绾莞尔，知这话有夸赞抬举之意，不过结果是喜人的。

    却听齐伯又：“回书肆攥的银两，小老儿会分给潘娘一些，当作薪俸，总不能让人白力。”

    薪俸的事，季绾不便掺和，“我替三嫂多谢您了。”

    “是小老儿要谢你，替我寻了个帮手，要不忒忙了，都顾不上喝酒。”齐伯指了指地窖方向，那里面存放着君晟许给的梨白。

    季绾，与齐伯有一茬没一茬地闲聊，转到了暮四合。

    潘胭挽着季绾走在回去的路上，难掩兴奋，反应过来时，又不可抑制薄了脸儿，“瞧我这没见过世面的样。”

    季绾拍拍她的手臂，“嫂嫂博览群书，比我见识广博得多。”

    看了一日书肆的蔡恬霜走上来，挤在两人之间，“纸上终觉浅，有机会还是要去游历一番。”

    这话戳中了两人的心窝，她们没有接话，却藏了千言万语，若有一日能去见识广袤的山川湖海，会不同的风土人，心境和谈吐都将大不相同。

    夜，季绾等到时不见君晟回来，她有些犯困，灭烛台躺帐，又一次尝试脱离拨浪鼓独自眠，可直到破晓都没有睡踏实，梦境颠簸，被暗黑笼罩，分辨不在何。

    自小，她的梦境与旁人不同，没有景象，唯有颠簸的觉，像是在赶路又像是在逃亡。

    旭日冉冉，熹微光缕映喜帐，屋外响起招呼声。

    季绾懒懒起，一夜未休息好，重脚轻。她颞，穿上绣鞋步旋梯，在看到挥舞锄刨地的陌寒时，快步跨门槛，却未见到君晟的影。

    “大人呢？”

    陌寒手握锄支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城中一庄园发生凶杀案，可能与柳明私塾的案有关，大人在大理寺，与贺少卿商讨案未回。”

    习惯每日见到君晟，偶尔见不到，多少有些不适应，季绾忽视了心里作祟的怪异，叮嘱陌寒回屋休息。

    在大理寺衙门熬了一个通宵，陌寒是回来补觉的，可他没有晨睡的习惯，索帮着老两刨地播。

    前院传来曹蓉的声音，话是说给潘胭听的。

    “你今日还要去学堂的话，午膳和晚膳都要我来掌勺。柴不够用了，你去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