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预计的一样，抢钱袋的小贼有同伙，几人蹲过牢，以前就是打家劫舍勾当的。

    火把燃亮黑夜，跨坐在背上的君晟接过陌寒呈上的钱袋，拉转缰绳，淡淡：“杖责，放三千里。”

    “诺！”

    后传来小贼们求饶的哭喊，且不说放苦寒之地能否抗得过去，就说杖责都未必扛得住。

    更阑人静，君晟拉开东卧的隔扇，走近沉声的女，碰了碰枕边的拨浪鼓。

    在床边静坐了会儿，确认女睡得安稳，他起离开。

    睡梦中的季绾受到一束光，她无意识伸手，想要挽留那束短暂停留的光。

    喃喃：“别走”

    怎奈声音太小，那人没有听清，只回眸一晌，随即合上隔扇，消失在投窗棂的月中。

    无法醒来的季绾有些急，那束光似乎幻化成一抹少年影，背对她渐渐远去。

    “哥哥”

    遗忘的记忆藏在，烙在心，唯有梦里方有模糊印象。

    次日天明, 季绾醒来梳洗，拉开隔扇时听得“咚”的一声，是夹在门的钱袋掉落在地的声响。

    找回来了？

    季绾捡起钱袋颠了颠, 看向敞门的书房，犹豫着走了去。

    君晟不在，书房空静，半启的窗棂有寒风, 晃窗边的菖蒲。

    一早气温骤降, 凉飕飕引人打寒噤。

    书房的主人不在，季绾不好逗留, 自作主张合上窗，又将钱袋放在桌上，她走新房, 受到真正的秋寒。

    该添衣了。

    晌午医馆无人求诊, 季绾得空去了一趟附近的布庄, 选了几样厚实的布料，打算给自己、娘家人、公婆、蔡恬霜和馨芝袷衣。

    待到付钱, 她突然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又仔细挑选了几样布料。

    店里的成衣匠拿起笔纸, 询问她裁衣的尺寸。

    其余人的衣量尺寸她在门前都有询问, 唯独缺了那人的。

    傍晚回到新房，她趴在窗边翻看医书，当瞄到那人影步后院时，立即迎了去。

    “回来了。”

    君晟, 步上旋梯, 走书房时发现了桌上的钱袋，“怎么不收

    着？”

    季绾在书房门伫足, “先生的钱财为何要给我？”

    “不是你说要养我一个月。”

    “这不是找回了么，没必要了。”

    君晟没再多言，走云屏更衣，随问：“有事吗？”

    云屏后传窸窸窣窣的衣料声，隐约透男人阔的形。

    季绾移开，“天凉添衣，我买了些布匹，想问先生裁衣尺寸。”

    云屏后的男人停穿衣的动作，着中衣堂而皇之地走来，张开双臂。

    季绾站在门外斜一，“先生没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