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抬脚，被沈栩避开。

    周遭随时会有人来到假山，沈栩不宜久留，打开锦布，将一枚血的赤玉坠悬在指尖，“还记得吗？”

    蔡恬霜略显惊讶，扭询问季绾的意思。

    季绾挣开，不懂他为何要补一份新婚礼，腰缠万贯坠得慌不成？非要把金银向外抖抖，救济一穷旧，作为弥补吗？

    缘分妙不可言，孽缘亦然。

    快步离开假山，季绾左右看了看，在没有瞧见第三人后才舒心，真要被人发现他们藏在假山里，有难辩。

    沈栩被她的话刺痛，眉宇拧成川，从未见识过略带犀利的季绾，是在君晟边呆得久了吗？

    不重要了。

    这时，有婢女认蔡恬霜，匆匆跑过来，隔帘问：“敢问亭中娘可是大？”

    他于她不重要了。

    “喊人过来，与你我都不利。”沈栩试着松开手，掌心距她的不到半寸的距离，以防她喊人。

    他垂手，背靠假山石低发笑，“你特意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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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只是巧合。

    摒弃浮躁，季绾回到草木中的椅，坐在其上等待蔡恬霜。

    季绾怔住，是她窦初开时听他许的承诺，会给她买一枚赤玉坠。

    季绾笑问：“拿着的是什么？”

    沈栩赤玉坠，慢慢蹲在地上，几分颓然。

    膳堂那边闹非凡，她没有胃，没过去凑闹。

    “别声。”

    “沈栩，我早都释然了，你也该释然了。”季绾背过，并未回，语气轻飘飘的，云淡风轻，“人是向前看的，没必要回踟躇，何况你是我不怎么好的回忆。”

    看着她手里赤红如锦的坠，沈栩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坠连同他都成了笑话。

    季绾不接，提步向外走，被沈栩拽住臂弯。

    讽刺的是，承诺犹在耳畔，他们已形同陌路。

    无需再去揣度他的想法。

    “魏伯说，是从祖父书房里找到的。”蔡恬霜晃了晃，附耳细听，“里面好像有一本书，等我回去再打开看吧。”

    时，路边捡来的一块石，都比断绝义后用以弥补的珠翠有价值。

    级的两枚赤玉，一个被视若珍宝，一个被弃之如敝履。

    “我这枚，比沈公手里的更适合我。”

    可季绾不想解释。

    风光久了，颓然竟刻骨铭心。

    虽是秋，但与冬季不同，还是可以在室外逗留多时的。

    “唔！”

    季绾别开脸，似妥协了，可当那只手稍稍移开时，她作势要喊人，又被沈栩快速捂住。

    “自重。”

    可他原本并非冲动之人。

    季绾也知利弊，踹那一不过是在吓唬他。

    沈栩冲动了。

    少顷，蔡恬霜抱着个木盒回来，飞奔到季绾边，没有察觉任何异常。

    季绾淡目，不为所动，从脖颈上起一条红绳，红绳的一端系着一枚锦红赤玉坠。

    既是君晟的邀请，季绾没有多问，随婢女去往二院的书房。

    她将人推开，温温淡淡，“没人会在原地等你，大家都面些，各不打扰。”

    “唔唔——”

    府中各座院里都为宾客备了，不会饿肚，两人取了些甜，走一座垂帘的凉亭里品尝。

    说罢，迈开步，留沈栩一人在假山石，被暗淡笼罩。

    两人僵持在无人的假山里。

    “我不是为了缠着你。”沈栩递一个锦布包裹的东西，“欠你的，当作新婚贺礼，收吧。”

    季绾没有窥探他人秘密的癖好，没再多问。

    “公有请。”

    沈栩向外探看，又对上她了薄怒的杏，“我有话对你讲，别声。”

    蔡恬霜挑帘，“正是。”

    “既知不利，还一再纠缠我？”她冷笑，“沈公名利双收，后记起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