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疑惑：“这儿的颜料很好吗？”

    他习惯在京中的老字号大店订购笔墨纸砚，很怀疑这小店的质量。

    崔令宜笑：“这你就不懂了，若论原料和工艺，这家店的货自然是比不得其他家的。但唯有一个优，就是他家卖的颜，都是自己调来的，有许多别没有的特殊颜，正好方便我拿来直接用，省了不少事。”

    “原来如此。”卫云章，“那便去瞧瞧吧。”

    门是个木质柜台，两侧架上摆了许多文房用，卫云章闲信步，在一只石雕的笔架前停，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柜台后的掌柜抬起，看见是崔令宜，连忙堆起笑容：“娘，您终于来了！两个月前到了一批新的青绿颜料，我想着您肯定喜，还特意给您留了几盒，结果好久都没见着您的人影，我还以为您不在京城了呢！”

    崔令宜害羞一笑：“我前段时间成亲了。”

    掌柜一愣，看向卫云章，不由笑得愈发灿烂：“原来是这样！夫人与郎君可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恭喜，恭喜！”

    崔令宜：“你刚才说的青绿颜料在哪，拿来我瞧瞧。”

    “一楼地方有限，我放在楼上了，夫人请随我来。”掌柜拱了拱手，便转往二楼走去。

    崔令宜朝卫云章：“那我上去啦？你要不要也上去？”

    卫云章看了看那窄窄的、咯吱作响的楼梯一，摇了摇：“罢了，你上去就是。我在面等你。”

    “好，我试完就来。”

    卫云章又拉住她，悄声：“你是他的老顾客了，他竟不知你是崔家娘吗？”

    崔家与卫家结亲，那声势浩大的，京城谁人不知？

    崔令宜伸一手指，“嘘”了一声：“我故意不告诉他的。倘若被他知我是崔家娘，他看我有钱，坐地起价怎么办？又万一打着我的旗号生意，了事，我的名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