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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令宜闭上，又睁开。闭上，又睁开。如是反复多次，才确认自己不是了。

    虽然奇怪，但卫夫人还是起，去把妆台上的镜取了过来。

    她举起镜，朝自己脑袋咣地敲了一。

    看清镜里景象的那一霎，崔令宜只觉得前一黑，天旋地转。

    平生一次，崔令宜冷汗涔涔，开始烈怀疑起这个世界的真实来。

    崔令宜：“……”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只是落了个，睁开就变成卫云章了？这是什么很厉害的梦境吗，都这样了，还不能清醒？

    不是幻听，卫夫人真的在对着自己喊三郎。

    还是说，其实崔令宜才是她的一场梦，她在现实里就是卫云章本人？正所谓庄生晓梦迷蝴蝶，也许自己只是睡懵了，再缓一缓，她就会意识到崔令宜这个份只是一场镜月，她就是卫云章，一个男人。

    她慢慢地把手从卫夫人手里了来，顿了顿，对着自己的耳朵就是一掌。

    崔令宜望着她，憋了半天，才终于又憋一句话：“母亲……能不能……拿面镜给我？”

    她不自禁地抖了一，于是男人的手也抖了一。

    她僵地低，看见自己平坦的膛，以及被卫夫人握住的，一双男人的手。

    崔令宜：“就看看……”

    卫夫人还在一脸后怕地念叨：“瑞白都同我说了，你啊你，趁着休沐，想与四娘去逛街也就罢了，何必非要去普华寺凑那个闹？四娘不会，你会，怎么不仅没把四娘救上来，反而差自己淹死在湖里？要不是官兵及时赶到，恐怕今日你们二人就都要葬鱼腹了！你要是没了，你让我怎么活？”

    见她一副呆愣愣的模样，卫夫人的脸不由僵起来，颤颤悠悠地问：“三、三郎，你怎么了……为何用这神看着我？”

清嗓，再一次试图开：“母亲，我……”

    “要镜什么？”

    崔令宜摸着自己的脸，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她可能还没睡醒，要不再回去睡会儿吧。

    卫夫人大惊失：“三郎！你什么！”

    “三郎！”卫夫人尖叫起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镜，“你疯了？”

    不对，不是她的错觉，而是她真的发了男人的声音！而且这个音，甚是耳熟！

    “你到底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说句话啊！”卫夫人急得脸都红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现在着一张和卫云章一模一样的脸？还有着一个和卫云章一模一样的躯？

    崔令宜张，却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