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一开始就失了先机，又被层层掣肘，逐渐落风。

    别人都是挣扎着往上浮，唯有她，越坠越。底的压力令她愈发难以呼，她不过是伸手想尝试解开上累赘的披风，就被对方抓住了机会，一把掐住她的脖，将她的脑袋往底桥上狠狠一撞。

    崔令宜只觉脑后嗡地一声，倒她的肺腑，沉冷如铁。

    她憋着最后一丝气，拨开银雕手镯上的暗扣。飞而的银针刺对方的脖，血弥散在幽暗的底，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对方的。

    朦胧间，里似乎又多了许多人影，崔令宜眯着勉往上看了一，看穿着打扮，像是附近的官兵。

    也许是惊讶于纠缠了这么久，她竟然还没被溺死，也许是顾忌于正在到寻找她的卫云章以及刚赶到的官兵，对方咬了咬牙，终于捂着伤，选择了撤退。

    崔令宜被对方狠狠一踩，空了的手镯坠在她腕间，她也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混沌之中，她似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影朝她游来。

    她倚着桥，沉了去。

    -

    崔令宜是在模糊的人声中被吵醒的。

    她闭着，依稀分辨外面是瑞白和卫夫人在说话，但说了什么，她听不真切。

    她微微松了一气，这至少说明，她现在安全了。

    她躺在床上，并不急着起。落后的遭遇迅速浮上心，她在心里仔细复盘了一遍又一遍，愈想愈恼，愈想愈恨。

    该死的东西，竟趁着她陪卫云章行，看准了她于劣势，就对她死手？

    她一气，努力压制住心的火气。要不是现在在卫家，她真恨不得直接从床上起来，去将那人杀之而后快。

    外面的人似乎说完了话，推开了门。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边停，她听见卫夫人充满担忧的声音：“为什么三郎他还不醒呢？大夫不是说了，他都没受什么伤吗？”

    啊？卫云章事了？

    崔令宜睁开睛，看见床边的卫夫人，哑着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