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你，卫三郎平日里都有哪些好？值了以后，可会与同僚去吃酒？休沐的时候，可会去宴饮游乐？”

    卫云章猛地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宴饮游乐是肯定有过的，与同僚吃酒，有时也是难以避免的。但哪里算得上什么好，不过是一际与放松的手段罢了。哪个官员不会与人相？是嫌自己官路太畅不成？更何况他显贵，若自恃清，反而会惹来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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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淳安侯府的老夫人来了。”瑞白站在书房窗边，跟崔令宜汇报。

    卫云章不由摸了摸鼻：“外祖母，我们成亲第一天，太皇太后就崩了，京中一月不得娱戏，他如何能去这些事？至于以前……”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然而卫云章已经一个字都听不去了。

    见他目错愕，老夫人连忙将他搂怀中，拍着他的肩，：“别怕，别怕，那些都过去了，现在京城里除了我们几个，便没人知那些旧事了。我同你说这些，也只是警醒你罢了。”

    老夫人：“你看你，说不去了吧。他那些诗文，我都有看过，写得确实好，但有多少是从酒席聚会上传来的，你算过吗？他现在才二十岁，就已是如此，将来还会升官，需要应酬际的场合只会更多。你在伎坊里的时候，想必也是见多了各各样的男人。男人意靠不住，你唯有在卫家好好经营，站稳这个三少夫人的脚跟才是。”

    崔令宜地叹了一气，拖着沉重的躯站了起来：“我去送送她。”

    卫云章怔住。

    老夫人又：“都说女人善变，男人又何尝不是？只要是人，就难以抵御时间的洪。我当年把你娘嫁给你爹，我相信你爹那时候是真心喜。你走丢之后，你爹着家中的压力，陪着你娘，在江南找了你整整两年。后来你娘病逝，实在没有你的音讯，你爹才又回到了京城，听从家里安排又娶了个妻。我能理解他的选择，可我却始终咽不这气。如今他们一家四圆圆满满，你又算什么？你爹他是个温吞，又一心扑在教书育人上面，尚且如此，卫三郎这样名满京城、前途无量的年轻俊才，将来只会面临更多的诱惑与更多的不得已。你自然可以喜他，但心里得有杆秤，否则将来吃苦的是你自己。”

    卫云章一阵恍惚。怎么老夫人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清楚，可连在一起，却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了呢？

书院路远，还来不及知此事吧。他成日在京郊待着，你若有事，找他还不如找我。当初若不是我把你从江南带回来，你爹他恐怕早就忘了还有你这么一个女儿。”

    伎坊？什么伎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