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不喜她，为了自己的命考虑，也多少得照顾一她。他的喜，并不会给他们的关系带来实质的变化。

    可现在，楼主给了她两条路选择，一条生一条死，而命运让她无法选择那条生路，唯有一死。

    她宁愿他不喜她，怀着被牵连的怨恨跟她一起去死，也不希望他说愿意陪她一起死这样的话来。

    而若是真的老天有，让他们活了来，他却得因为喜她，而承受各方压力，她难能无动于衷？

    她有时候真恨卫云章是个好人。

    因为她不是好人，所以才会一边嘴上嘲讽着大少爷真是不人间烟火，一边又不自禁地想靠近这样的好人，仗着好人宽宏大量，屡次冒犯行为。

    如果没有她，他可以一直当个好人。有着和睦的家，当着清贵的官，去完成他的远大抱负。

    而不是在这里考虑如何帮她脱罪——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她并没有犯什么大罪。以前是江湖恩怨，错综复杂，默认规矩，难以定论；而现在，她多也就是犯了个冒名替的罪罢了，而这个罪名，如果崔家卫家都不追究，朝廷自然也不会追究。

    可她还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不是她的现，他是不是就不用去冒那些风险了呢？

    就像当年，如果不是她拉着卯十二一起任务，卯十二是不是也不会为了救她而死呢？

    卫云章觉到肩膀的，惊愕地扳过崔令宜的脸，才发现她满红。

    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哭，可此前的哭，都是作戏，唯有这一次，是真实意。

    “不要哭，为什么要哭……我说句喜你，让你这么伤心吗？”他伸袖揾她的泪。

    她摇了摇，可泪却掉得更凶了。

    其实除了演戏之外，她上一次掉泪，也许还得追溯到拂衣楼之前了。

    一开始见到尸，她也是会哭的。后来习惯了，就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