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章停住了脚步。

    雨浸在他的靴上，寒意自脚底逐节攀升。

    “对不起，是我没考虑你的受。”他涩然，“若你仍旧想与我和离，我今日便去签和离书，你受了伤不便行动，我就叫官员来家中公证。从今往后，你就是你自己，你想什么都可以。”

    “不。”她呢喃着，声音有一些渺然，“和不和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相比之，我有更重要的事，一直想不明白。卫云章，你读了那么多书，又当了那么久的官，想必看问题比我看得通透，你能不能帮我解解惑？”

    “什么？”

    她闭上睛，：“人这一生，到底是靠什么活着的呢？我并不想死，可我已经不知该怎么去活了。”

    康王从御书房中来时, 发现外面正着雨。

    涓涓雨顺着琉璃瓦檐滴落，在的白玉砖上溅起小小的碎。他往外走了几步，料峭风裹着汽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 又退了回去, 方才踩过的砖面上留几个的脚印, 又很快化在了浅浅的雨漪里。

    有小太监连忙举着伞过来：“殿恕罪, 请容婢送殿吧。”

    康王：“不必了, 本王自己走。”

    他从小太监手中接过厚重的油纸大伞, 撑开, 咚咚咚咚，接连不断的雨敲在伞面上, 敲得伞骨微微震颤, 也敲得他心烦意。

    那些太监弓着腰，举着伞, 小碎步走不了多快，还不如让他自己一个人走。

    他大步星地往外走去，靴溅起的珠打了绣纹致的玄衣摆, 衬得上面的祥云仙鹤愈发明亮透白。

    外, 是康王府的车。

    心腹随从上前接过他的伞，扶着他上了车, ：“殿去哪儿？”

    康王不耐：“雨天能去哪？自然是回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