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考题？”纪空明微微地了凉气，“属听说，今年题的主考官是位德望重的大人，平素清古板，可不是康王的人啊。而且这考前为防题，理甚严，拂衣楼以前从没人过此事，恐怕……楼主，要不还是换个方法吧，属觉得在批阅考卷的时候动手脚，比在考前拿题来得容易些。”

    “谁让你真的去拿题了？”楼主轻扯嘴角，“我这话不过是说给康王听听的。”

    纪空明转了珠：“楼主的意思是……”

    楼主抿完最后一药，放空的药碗，冷笑：“她这么喜当崔氏女，我就让她再也不敢当崔氏女，甚至耻于当崔氏女——这将比杀了她还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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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一夜未睡，力竭神衰，再加上药效作用，崔令宜这一觉，从中午睡到夜里才醒。

    她醒来时屋外已经一片漆黑，卧房里也只有一盏油灯着，朦胧烛火中，她看见卫云章安静地趴在圆桌上，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

    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轻悄悄地掀开杯，了床，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喝。

    她有些，啜饮的声音大了些，惊动了卫云章。

    他恍惚着抬起来，半张脸上有衣服纹压的红印：“你醒了？”

    “嗯。”崔令宜了，了嘴角的渍。

    卫云章连忙站起，着她另一边完好的肩膀，让她坐：“我看看你的伤。”

    她乖乖地坐了，看着他小心地拨开她的衣袍，又一圈一圈解她肩上的布条。最后一圈时，布条和已经凝固的血痂黏在了一起，他拧着眉，又亮了两盏油灯，然后寻来剪刀，将它们仔仔细细地剪开。

    “还疼么？”他问。

    崔令宜摇了摇。

    卫云章：“我给你换药。”

    崔令宜见他忙活个不停，又看了一更漏，：“都快时了，你要不歇吧，明日还得去上值。”

    “不上了。”卫云章，“我写了封陈书，让瑞白替我送去翰林院告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