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有人在看他，康王抬起，与太对视的一瞬间，心中一个咯噔。

    那是什么神？是他看错了不曾？怎么觉得，对方似乎隐隐一丝讥嘲的笑意？

    他心一，脑中隐约浮起个猜测，难太之所以手如此狠辣，是因为发现了孔宗林是他的人？

    但他随即又迅速安自己，不必惊慌，不怎么说，太滥杀朝官是事实，今日早朝结束后，必将风闻整个京城，父皇不可能不惩他，而太也必然名望大跌。至于孔宗林，本来只是让他去给太使个绊，然后再想办法把他捞来，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太居然能这先斩后奏的事来，唉，就算姓孔的倒霉吧，辈祝他投个好胎。

    康王微动，尽量平静地与太对视。然后就见太移开了目光，回正，一撩衣袍，朝皇帝端端正正地跪了去，行了个大礼：“儿臣知罪。”

    皇帝的声音隐有怒意：“何罪之有？说来听听。”

    “儿臣犯欺君之罪，但事有因，还望父皇恕罪。”

    “欺君之罪？”皇帝一掌拍在御座扶手上，令金玉制成的厚重龙首装饰都震了两震，“事到如今，只是欺君之罪？”

    康王嘴抿，盯着脚的方砖，控制着自己的表。

    “父皇容禀。”太不卑不亢，一字一顿，“儿臣此前所言，‘孔宗林，乃是儿臣亲手斩杀’，此为谎言，并非真实。事实上，孔宗林仍旧活着。”

    此言一，群臣震惊。

    皇帝慢慢拧了眉。

    “不可能！”吕司业脱而，“他人落地，那么多百姓都看着，难不成还会起死回生？”

    “吕大人这话说的，孔宗林是你的学生，听到他活着，难你不该兴才是吗？”太轻轻勾起角，“当时是有人人落地，可此人并非是孔宗林，乃是当地牢狱中一名杀人犯，本已判了决，但恰逢雪灾，众人忙着救灾，无暇再狱中犯人，便一直活到了儿臣抵达。百姓暴动之时，儿臣只不过将孔宗林捆住，让人带着他在百姓面前游走了一圈，便又带他回了官府正堂之中。名义上是怕斩首溅血脏了百姓衣袍，担心妇孺老弱观刑后受惊，实际上，儿臣已悄悄换了人。百姓们远远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名穿着孔宗林官服、披散发的死刑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