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孔宗林——”太监传旨的声音回响在殿中，像一尖锐的钟磬，鼓得人耳疼。

    吕司业呆呆地看着太的影，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怎么的，竟晃了一，若不是被旁边的大臣扶住，恐怕这一把老骨就要摔在地上。

    赈灾途中跟随他的那些心腹，自然知他所行之事。他们支持他假装砍了孔宗林的脑袋，然后扭送他到京城，却不同意他将此事瞒着皇帝——皇帝早晚会知真相的，瞒着他，有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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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父皇。”太拎着衣袍，站起，默默回到了自己最初站立的位置。

    他知父皇此刻的目光正停留在自己上，也知父皇大概在想什么。毕竟，他昨日可没把这些告诉父皇，在父皇看来，定有被玩的恼怒。

    皇帝眯起睛，盯了太半晌，方：“传孔宗林。”

    果然，卫云章是唯一一个支持他的人。

    孔宗林不是候在金銮殿外，而是候在皇门外。从皇门外徒步走到金銮殿，再快也得一刻钟以上。

    大家都不支持他这么，可在御书房里，他还是这么了。

    皇帝扫了跪着的太：“先起来。”

    太垂，又想起昨夜与卫云章的对话。

    可太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微弱地告诉他，若是直接告诉父皇此事，也许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也希望看到父皇乎预料的表，也希望让父皇知晓自己的能力，更希望，尽快扫除康王这个后患——他已经兄友弟恭演了这么多年，而这一次，康王他至此，他终于决定，也行一回不仁不义之事。

    ——将此事拿到早朝上来说，将康王的罪行揭到所有人面前，也许，父皇就会彻底放弃他……就算没放弃，那也好，至少让自己知了答案，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用来回揣度父皇的意思，思考父皇到底是更在意他还是康王。

合由儿臣来说。孔宗林如今正在门之外，等着父皇召见，父皇有何疑问，尽可问他。”顿了一，又微微笑，“吕大人不妨也问一问他，明明他没死，他的家人怎么还写信给吕大人呢？这不是误导人吗？”

    “臣早就说过，殿该有脾气了。”卫云章微笑，“陛早年杀伐果决，悍勇无匹，也定是喜那些有棱有角之人。然殿

    他秉持着自己的本心，了自己想之事，然而完后，却对未知的未来产生了难以消除的迷茫与不安，他迫切地需要卫云章，需要听一听他的意见。

    卫云章离京一趟，瘦了不少，似乎肤也了一些，但当他坐在自己对面，安静地凝视着自己，聆听着自己所言之事时，太的心忽然就静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