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过继，利母伤父。

    容寅先是震惊，而后哑着嗓怔然声：“朝朝，你知不知你在说什么？”

    朝华伏去：“女儿知。”

    容寅怔愣愣望着女儿伏在地上的影，他明白了：“你觉得我护不住你娘？”

    容寅大受打击，他是犯了大错，可这些年他日日都在赎罪，已是尽己所能的待真娘好，待朝朝好。

    没想到在女儿的里，他护不住妻。

    容寅想到女儿平日的，必不会无端就说大不韪的话：“难这些年阿爹有什么疏漏？或是罗姨娘有什么欺瞒我，怠慢你们母女的？”

    “朝朝不必顾忌，只告诉爹，爹必会严惩她！”容寅知女儿的，得了真娘一个“真”字，她若说有就肯定有。

    朝华攥了攥拳。

    这个请求在罗姨娘手为永秀夺走亲事时提最好不过！但已经了岔，就得抓住前能得到的。

    若不能一击制敌，让罗姨娘不得翻，就得放弃前这个机会！

    朝华气：“女儿斗胆，父亲还会再生儿女吗？”

    容寅这辈从未对女有过生气的时候，此时也依旧是难受伤心大过怒气，可他作为父亲，被女儿这样问，脸上又青又白：“放肆！”

    “我知父亲是不作此想的。”这些年，祖母也不是没送过人来，知解意的有，能诗能画的也有，父亲都把人退了回去。

    小时候她不懂，边人也不会跟她谈论她父亲的房中事，被罗姨娘故布的疑阵所惑，以为罗姨娘是得父亲的。

    大后她才明白，罗姨娘一直都没再怀，不是她不想，是父亲不想。

    母亲病了多久，父亲就守守了多久。

    朝华仰起脸，她面上泪未：“我也知祖母想在母亲过世之后再为父亲续弦，父亲难也有这个打算吗？”

    容寅听见朝华竟指谪起祖母，终于动怒，方才那句只是轻斥，这回提了声量：“你放肆！”

    “朝华请求提前教导幼弟是放肆，这一句却不是放肆。”

    朝华哽咽声：“在这个家中，除了我跟阿爹，还有谁盼着娘好呢……”有盼着她死的，也有觉得她其实已经是个死人的。

    “朝朝！”容寅痛叫声！

    “女儿此请，不光是为了娘，也是为了爹。”朝华垂泪望着父亲，“我知爹会护着娘，可我也想有人能护着爹。”